哪怕裹得像是熊一样,也看得出来少年有着纤细匀称的良好身材,他微微弯着腰,耳机线从领口掉出来,一张精致的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样的长相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能对应起来的人名。
夏渺渺茫然地摇了下头:“你是……”
“我叫薄暮。很高兴认识你呀。”
他笑盈盈地伸手揪了一下她帽子上挂下来的小球球,“你来看过我的画展的吧!”
他一说画展,夏渺渺记起来了。
“对,你画的很好看!”
“那是。”面对夸赞,少年也有着同样的自负,“可惜啦!”
夏渺渺费解:“可惜什么?”
薄暮笑笑,没再说话。
他笑眯眯地问她:“你男朋友怎么这样,都忘记你了,你要不要换个人喜欢好啦。”
他连这个都知道,夏渺渺对他的好奇心又上了一个层次,她犹豫地开口:“你好像很了解我们。”
“是呀。”
薄暮的脸上仍旧是满满的笑意,他说:“那副《恋人》画的就是你们呀。”
夏渺渺一秒想起来那副用色极暗的画。
她皱着眉,抓住了薄暮的手臂问:“我和时野之前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可当她抓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臂时,才发觉他的手臂竟然冰冷一片,哪怕隔着毛衣都能偷出来的凉。
冷的,像是握住了一块冰。
可明明,他穿得不比她少。
浅蓝色的羽绒服内,还有一件雪白的高领毛线衣。
她皱着眉:“你身上好冷,你还好吗?”
这样的低体温,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少年却不以为意,笑眯眯地把她怀里的热水袋抢过去:“那你把这个借我用。”
夏渺渺有求于他,自然是答应了。
更何况,眼前的少年,确实比她要冷上很多。
薄暮拿了热水袋,笑嘻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反正是有这么一回事吧,我还想起来有点事要做,你记得在这里等我还你热水袋哦!”
他说完,不等她反应,又笑眯眯地要求门卫大叔放他进去,理由是自己的画笔忘记带出来了。
夏渺渺什么消息也没得到,还被他白白捞走一个热水袋,有些无语,但转念她又觉得这个奇怪的少年身上,或许真的有着什么她和时野不知道的事情。
没办法,她只能在外面继续等着。
薄暮径自找到了时野。
彼时时野刚收拾好东西往外走,被薄暮拦住,冷漠的少年微微挑了下眉,他的目光很快落在薄暮手里的那个热水袋上,粉嫩嫩的一只小兔子,看着就像是女生用的。
薄暮倒是一点儿也不惧他身上的冷漠气场,仍是笑,递过来手机,“欸,我给你看张图。”
“我觉得,你或许能想起什么。”
时野垂下眼看那照片上的画。
那副画充满了诡谲的橘黄色暗色调,看得让人很不舒服,画框下标注的《恋人》二字也更是像在他的胸口重击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被压制着的情绪在努力地挣扎出禁箍。
薄暮很快把照片收起来:“天好冷,我先走啦!”
穿着臃肿羽绒服的少年身姿轻盈。
他说:“不见啦。”
薄暮再走到门口时,手里的热水袋已经凉了。
明明他拿到的时候,还是温的。
他眨了下眼,把这只毛茸茸的兔子丢到另一只眼巴巴看着他的兔子的怀里,大摇大摆地挥挥手:“走啦!”
夏渺渺追上来:“你刚才还没有和我说呢。”
薄暮在她脑袋上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