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不知陛下驾临, 老臣有失远迎, 望陛下恕罪……”王老太爷表情激动, 一边念,一边将身上的被子一掀, 想要下地行礼。
奈何越急就越出错,王老太爷的身体一个摇晃, 整个人朝着床下摔去。
眼疾手快的王沐之连忙出手稳住老父亲的身体。
“好险。”
“外公身体不好, 还是在床上躺着吧。”谢珣开口道。
“那怎么能行,君臣有别,礼不可废。”王老太爷下地站稳, 整理了身上紊乱的中衣后, 恭恭敬敬地行了迎接大礼。
行完了礼之后的王老太爷这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他问道:“陛下今日怎么会出宫?。”
一旁的王六郎君悄悄往门口处挪了两步,谢珣瞥了他一眼, “是小舅舅带朕出来的。”
王老太爷对着自己的小儿子眼睛一瞪, “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你将陛下就这么带出来,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要是陛下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么?”
王沐之摸了摸鼻子,“父亲教训的是, 孩儿莽撞了。”
他一边认错, 一边侥幸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陛下没有说是被他虏出来的, 不然他爹估计会更炸。
“咚——”
重物砸地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三人循着声音来源一看,范景良眼睛翻白,面朝房顶笔直笔直地倒在地上。
“他这是怎么了?”王老太爷吓了一跳,“来人,来人。”
外间静静守候的婢女得到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人连忙上前蹲下,仔细查看了一会,才有些犹豫地开口。
“范公子好像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快去请大夫来看看。”王老太爷吩咐道,又有些不解,“也没听说过景良他身体有问题啊?怎么说晕就晕了?”
王沐之怜悯地看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范景良一眼,忽然觉得内心受到了些许安慰,地上这个比他还惨。
“父亲您不用担心,表哥他只是太激动了才晕过去的。”王沐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纯属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早就警告了非不听,这下好了,活生生地吓晕过去。
简直丢人。
不一会儿,婢女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对着几人方向行礼,“奴婢将大夫请来了。”
“邓大夫,你快看看他。”王老太爷指着地上至今没有醒来迹象的范景良,急急忙忙地开口。
邓大夫将身上的医药箱取下交给婢女,走到范景良的面前,伸出手翻了翻他左右眼皮,又把了脉。
“没什么大事,只是一时受到的惊吓过大这才导致这位公子晕了过去。”
邓大夫边说,一边起身拿过自己的医药箱,从里面掏出一个暗绿色的布包,他将缠着的绳索解开,折叠起来的布包滑开,露出一排又一排的银针。
他抽出一根约莫半指长的细针,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银针的尖尖闪过一抹亮光,而后他挑着一个穴位缓缓地将银针扎了下去。
王六郎君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同样的部位也是隐隐作痛。
扎了这一针,紧接着又下了两针,第三针下到一半的时候,范景良的手指颤动了一下,不一会儿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脸的茫然。
“好了,人醒了。”邓大夫说了一声,又手速极快地将三根银针□□。
“可否给老朽一张废纸?”他对着婢女问道。“我得将这三根针包起来,免得与其他的针混一起。”
“废纸一时比较难找,大夫,您看手帕可不可以?”婢女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
邓大夫瞥了一眼,手帕是全白的,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