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的兵马,对他们隐隐呈现包围之势,“天魔很快就要追上来了啊!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情。”望凝青背着雪苍,步伐不稳地闯进了被冰雪覆盖的森林。她四处张望寻找着可以藏匿身形的场所,最终寻到一处礁岩,用所剩无几的灵力硬生生地掏出了一个足够一人藏身的洞穴来,“天帝派来的上神云画想要让雪苍死在这场战役里,给他扣上‘战死’的结局,我偏不让他如意。心邪者寿与天齐,清正者天妒薄命?这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刺啦”,望凝青脱下了雪苍的战袍,撕下黏着在伤口上的布匹,剧烈的痛楚让雪苍手臂痉挛,下意识地想要抓挠伤口,却被她死死地抱住。无法再施展祛除魔气的治愈之术,望凝青便用琴弦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在雪苍狰狞的伤口之上。
希华仙花的精血,可生死人,可肉白骨。在那泛着金色光泽的血液落下的瞬间,魔气发出尖锐的“嘶”声,刹那间消散成雾,雪苍的伤势也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与之相对的是望凝青的面色越来越白,白得好似这覆盖天地的冰雪。
她低头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含了一大口血,随即低头覆上雪苍的唇,撬开他的唇齿,将仙息连同血液一同渡入他的口中。
希华仙花的精血毫无腥气,只有馥郁而又迷人的花香,昏迷中的天神仿佛感知到这迷醉人心的味道,不由得伸出手摁在她的颈后,封锁了她所有的退路,无知无觉地索取着令他神魂颠倒的芬芳。
被爱人亲吻的望凝青却毫无羞窘之色,神色平静如常,她咬破自己的舌尖,尽可能地渡过去更多的精血。
两人交换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吻。
精血很快便起了效,望凝青将面色和缓了不少的雪苍放平,调整了他的姿势好让他躺得更舒服一点,便站起身,偏头对着一旁用小爪子捂着眼睛“非礼勿视”的灵猫说道:“你在这里守着他。”
说完,她不等灵猫答复,径自捡起雪苍的战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将一头银色的长发高高竖起,挽成男子的冠冕。
灵猫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着她怪异的举动,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等等小凝清你要做什么?啊啊啊小凝清!小凝清你回来啊!”
望凝青披着雪苍的战袍,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如同一柄锋利无匹的宝剑,切开了霜冷凉寒的冬天。
风雪在她身边盘旋咆哮,而她步履如风,没有回头。
她跑出了森林,远远望见呈包围之势而来的天魔大军,神情坚冷如冰。她的身影在天魔大军面前轻轻一晃,随即如飞鸟般登上了高山,寻好落点后,藏在宽大长袍下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箜篌的琴弦。
“铮”地一声轻响,琴韵破空而去,在山崖积雪的薄弱之处炸开,瞬间引起了落雪塌方。
“轰——”
滚滚而来的暴雪有山洪倾泻之势,气势磅礴好似要覆灭人间的所有,这惊天一击唬得天魔大军肝胆俱裂,一时间兵荒马乱,只能听见他们声嘶力竭的叫喊:“是雪苍!是天神雪苍!他没有死!他在那里——!”
“轰”、“轰”、“轰”——仿佛蝴蝶煽动翅膀引起的连锁反应一样,频繁而来的雪崩掩盖了冰谷,几乎要将天魔大军完全埋葬。
枯尤之子枯无飞身而起,斩落山崖上滚落的巨石,剑指不远处高立山崖的身影,露出残忍而又暴戾的笑容:“一而再再而三地使出这般大范围的法术,想必就算是天神雪苍也该黔驴技穷了,罗刹,无面,随我一同去会会他。”
天魔无面早已被雪苍打怕了,眼见着“他”在跟枯尤死斗之后还能唤来雪崩,顿时惊惧地道:“我、我不成!他、他……他可是雪苍啊!”
无面话音未落,眼前便瞬间迸发出了血光,枯无的利爪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