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露出欢欣笑意,将手中提着的匣子递给明如釉。
“过年好。”
明如釉双手接过匣子,在收回手的时候,动作又有点迟疑。
“……不是新的种子吧?”他犹豫地问道。
叶争流:“……”
看你这话说的,过年怎么会逼人加班呢,我叶争流也不是什么魔鬼啊。
反思了一下自己时不时送种子的行为,是否给明如釉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叶争流断然决定:下次送种子不要那么勤,等攒够数目再一起送好了。
毕竟,她叶争流当然不是魔鬼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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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争流不是过年也要加班的工作狂,明如釉也不是。
但,向烽显然是。
在今晚的年夜饭预备役中,向烽是唯一一个清晨才从城外大营赶回来的人。
军营里的将士们有部分放了假,但也有部分依旧轮值。
向烽作为黑甲营主将,自然要起到模范作用——比如说,他一直在军营里呆到年三十的早晨,这才骑马回城。
在出营之前,向烽还例行巡视了军营一遍。
他额外去后勤查看了今日做给军士们的食材,并且允许将宵禁时间往后拖一个半时辰。
只是,黑甲营依旧禁酒禁妓。
这是不容动摇的铁令。
在巡查军营的时候,向烽有条不紊,神情冷淡如刀。
新年的喜气似乎也没能化去他钢铁般的行事作风,以及气质里的浓烈寒意。
然而,在上马以后,亲兵忽然注意到,将军打马飞驰的速度,似乎比从前要快上了一些。
一路飙骑到城门处,向烽在城门口滚鞍下马。他将手中的马鞭扔给亲兵,言语里难得有了一丝人情味。
“不必跟着我,回家去和妻儿团聚吧。”
说完这句话,身披银甲的将军便沿着笔直的街道,朝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这是解凤惜离开后的第一个新年,也是叶争流继任以后的第一个新年。
无论是作为师门中的大师兄,还是作为新城主坚实的簇拥,他今日都不该缺席。
大步流星踏入府门的向烽,当然不会想到,在一刻钟以后,叶争流会牵着一匹骏马朝他走来,喜气盈盈地问候上一声“师兄过年好”。
那匹马骨相丰朗,足蹄极健。是匹三岁的小公马,脚力正当旺时,脾气也桀骜而烈性。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小小缺点的话……
大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表情看起来特别的臭,好像时时刻刻都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这匹马的皮毛格外的黑,脸又长得特别的长吧。
骏马一看到向烽,就冲他响亮地喷了个响鼻,表现得十分不友善。
向烽将叶争流的身板和骏马对比一下,还是主动伸出手,意欲替代叶争流牵过这匹马的缰绳。
没想到下一刻,他便听到叶争流笑眯眯地问候他:“呀,师兄,你居然知道这是我送给你的过年礼物吗?”
向烽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他刚想说自己从不收礼,叶争流的下一句话就落入耳中。
叶争流说:“大师兄一定要收下这匹马,不然咱们城没人能骑得出去了。毕竟这匹马的性格模样,我都是照着师兄你挑的啊!”
向烽:“……”
向烽敬重解凤惜,所以对于解凤惜的收徒标准,他虽然从未理解,却也从不怀疑。
嗯……他的意思是,他很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