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还是她的心理作用,叶争流总觉得,在打完这一场后,月亮里那股猩浓的赤意,瞧起来都比刚刚钻进神域的时候淡了似的。
神域一经落定,未经神域主人之手,便极难发生变化。
所以,与其说是月亮的颜色变了,还不如说是叶争流的心态变了。
叶争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她仿佛是把积年的旧故事和陈旧的怨结一起,都在这一次呼吸间涤荡了个清楚。
低头看着自己双手掌心里粗糙细密的纹路,叶争流在心中暗想道:如此封印了杀戮,才算我没有辜负自己登临这片世界的前三年。
而那之后嘛……
双掌合拢,叶争流把手心贴在一起搓了搓。
于是,不少细碎的皮屑,连同此前在神域里沾上的飞土一起,就这样从叶争流手心里簌簌飘落了。
恩尽报,仇尽偿,这才算是真正的尘归尘,土归土。
如果应鸾星此时混在十万鬼众之间,看见自己虔信的神明,以一种和他相同的方式被叶争流终结,想来也没话能说吧。
朝着离开神域的方向迈出几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叶争流猛然顿住脚步。
她仍然背对着杀戮之神没有回头,只有右手朝着对方的方向招了一招。
过了一会儿,像是听到了什么神秘的呼唤一般,一大把一大把漆黑似墨、羽管中空的修长鸟羽,还有一大团一大团聚拢在一起,细细的、绒绒的、一看就非常保暖的细羽绒毛,在几个黑影的托举下,一路鬼火似地飘着,挪动到了叶争流眼前。
叶争流伸出手指,试探性地在那丛羽绒里一探。
下一秒钟,她就开始希望拥有一件羽绒服。
“这个份量,大概不止能炼出一件……没准人人有份呢。”叶争流捏着那个绒团,喃喃自语道,“哦对了,裴先生上次是不是说过,他更喜欢吃鸡?”
既然如此,肯定少不了要给裴松泉带回去一对翅尖,一对翅中,一对翅根,还有一只……鸡,唔,鸟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