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桃宇将洗好的车厘子和恐龙蛋放进水果篮,憋了一晚上还是忍不住开口讨论考试, “简哥, 你觉得英语难吗, 作文题好变态啊。”
庄简宁擦干净流利台, 甩了甩手上的水, 端起水果篮随着蒋桃宇往客厅走。
脑子里想着事儿, 无意中说了实话,“不难。”
将水果篮放在茶几上,庄简宁拿起手机,看见贺灼的两个未接电话和信息。
他不知道贺灼怎么找到这儿的,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不乖乖出去,贺灼肯定会迁怒蒋家人。
蒋桃宇坐在沙发上,用学渣的眼神怨念地看了庄简宁一眼, 狠狠咬了一大口恐龙蛋,打开电视,装作没听见学霸的话。
蒋父蒋母在后花园打理花草,有说有笑, 让人不忍打扰。
“小桃姐,等会儿帮我跟叔叔阿姨说一声, 我先回家了。”庄简宁捏了颗车厘子放进嘴里,往玄关处走。
“这就走啊。”蒋桃宇想了想, 好像留宿也不太方便, 正准备起身送送, 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便简单地挥了挥手。
夏天天黑的晚,八点钟天空还留有一丝清明。
走到熟悉的车前,司机已经替他拉开车门,贺灼两手手指不停敲打车窗和大腿,显得焦躁又……孤独。
庄简宁收回目光,矮身坐进去,声音软软的,带着点质问:“贺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车门刚一关上,贺灼就立即扣住他的手腕,只不过一个多礼拜没见,却像是比他过的这一生都要长。
李助闻言差点给牙都咬碎了,心道贺先生不但在你的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还在家里装了监控。
这怕是迟早有个人要翻车。
庄简宁没像往常那般主动凑上去,他侧头看着窗外蒋家的大门方向。
甚至贺灼拉他时,他还轻微地挣动了几下。
手部皮肤一经接触,就像沙漠里奄奄一息的旅人看见了绿洲,贺灼舒服的半边身体都在战栗。
侧过头,目光在庄简宁身上一寸寸扫过,似乎是瘦了。
下巴和脖颈拉成极好看的线条,唇瓣微微嘟着,倔强又委屈。
满身的戾气不自觉散开。贺灼生硬地开口哄人:“中午看见你和蒋家人在一起,所以……”
庄简宁突然转过头,脸颊微鼓,音量稍稍提高,“所以什么?你调查他们了?”
贺灼腾地生出奇怪又复杂的情绪,心里堵的慌。
眉头一皱,薄唇紧抿,死盯着庄简宁。
李助偷偷扫了眼后视镜,看见老板的神情,吓得想开门跳车。
贺先生某些举动确实超过常人的理解范畴,但是庄先生这么硬刚,也太不惜命了吧。
说话时,嘴里咬开的车厘子顺着嘴角流出深红的汁液,庄简宁也顾不上去擦。
中午被放了鸽子,加上心中隐隐担心蒋家人,他探究地直直盯着贺灼。
街道两旁的路灯悉数亮起,映照出漂亮的桃花眼里一片水光。
贺灼的视线随着滚落的深红汁水移向白净微凸的喉结。
心头一颤,他沉声吩咐道:“停车。”
庄简宁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另一只手还被贺灼紧紧握着,他边用力挣脱,边伸手去拉车门。
心道:让我走,我就再也不会回来。
贺灼松开他手腕,胳膊从腰和靠背的缝隙中伸过去,揽住劲瘦的腰肢往自己这边一带,看向副驾驶,“还不下去。”
李助已经吓得手脚麻木,闻言如获大赦,赶紧开溜。
庄简宁浑身写满抗拒,挣脱不开,索性侧头不看他。
贺灼轻咳了一下,低头凑近,在庄简宁颈侧深深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