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他直觉哪里不对。后背的气场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让人承受不住的阴寒席卷而来。
祁辛黎近乎本能地往前一滚,霎时,一只覆满青鳞的爪子擦过了他的头皮,毫不留情地削掉了他大片头发!纷扬的短毛在眼前飘落,祁辛黎傻傻地瞪大眼,大脑空白到失去思考能力。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了司诺城的声音:“你还愣着干什么?躲开!”
一支淡金色的箭矢擦过他的耳朵,刺穿了飞僵的手掌。那怪物咆哮着冲向司诺城,而祁辛黎缓缓抬手往头顶一摸——
光滑、冰冷、绝顶,没有、没有了头发!
头发!
就很秃然……
作为一个学物理的博士生,他爱惜每个毛囊中的每一根头发。平时洗头都要轻手轻脚、温柔搓泡,梳头的力度更要柔和三分。掉一根少一根,爱一分疼一分。
头发是如此娇贵柔弱,他连它的一根纤维都不敢多碰,可今天却被削掉了大片。这感觉,就好比他辛辛苦苦养出来的闺女被隔壁的臭小子拐走了!
好恨!他好恨!
祁辛黎怒发冲……不,怨气冲天,通体蒸腾起淡蓝色的火焰。失去了头发之后,他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什么也不怕了!
身体与灵魂的链接直达百分百。
在司诺城错愕的眼神中,祁辛黎一把将手搭在飞僵的肩膀上,大力把它掰过身,反手一巴掌打歪了它的脸。
飞僵:……
司诺城:……
“我要你给我的头发陪葬——”
祁辛黎发出灵魂咆哮,掐住飞僵的脖子把它摔在地上。他的膝盖顶住飞僵的胸膛,发狠地拳拳到肉,开启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超度模式:“本佛爷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金刚经》!”
祁辛黎一拳砸塌了飞僵的鼻子:“如是我闻,抄你的坟!”
“善男子,善女人,给人落发就你能!”祁辛黎堪称金刚怒目,亲手给飞僵正了一遍骨,“众生相,寿生相,还是你下地狱滚油锅最香!”
“佛爷我要犯杀戒,谁说话都不好使!”
司诺城:……算了,不管他了,有生命危险的应该是僵尸才对。
祁辛黎硬生生把飞僵打成了一坨马赛克玩意儿,他喘着粗气,一回首发现司诺城正跟三只僵尸缠斗。
话不多说,他捋起袖子加入战局,怼死一只是一只!
……
枪声不绝,打斗阵阵。噼里啪啦是瓦片坠落的声响,大地一震是墙垣塌方的轰鸣。尖叫声连绵,断裂的电线炸出火花,警方从街头救到街尾,却拦不住这僵尸的数量如此众多。
细细数来,有十三只!
“这是捅了僵尸的老窝吗?”钢兵吼道,“救援呢?我们的兵呢?他们什么时候到?”
“没有后援!”沈云霆直接道,“现在传不出任何信号,这片鬼地方像是被套了罩子,城里的直升机都飞不起来!注意后面!”
“砰砰砰!”特制的纯银子弹打穿了僵尸的肩膀,暂时逼退了对方。
沈云霆扯过钢兵躲入街角,再度给枪上膛,低声道:“从海螺湾特配的纯银弹还剩多少?”
“三十枚。”
“该死的!”沈云霆闭眼靠在墙上,“记住爆头!三十枚撑不到天亮,一发都不能浪费了!一、二、三,冲!”
他们杀了出去,配合战打得极为默契,稳稳地拉住一只毛僵的仇恨值,再合力将它引向人烟稀少的公园。两人本想以一人作饵,另一人击毙僵尸,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遇到了三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年轻人。
他们一个是姜启宁,一个是拉基,还有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俞铭洋。
彼时,姜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