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服套上,拾起屏幕碎裂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嗯,我伺候好他了。来接我吧,今晚,我还能多赚一点。”
发送定位,静静等待。
她晃悠悠地站起来,肤白赛雪,唇红似血。许是吃了人的缘故,少女的外貌愈发美丽,犹如一朵彻底盛开的罂粟,带着极致颓靡的美感。
她似乎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东西,但她没有抗拒,而是选择了接受。
当蜿蜒的车道上亮起熟悉的车灯,空气里传来“朋友们”高档的香水味,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气氛要多热烈有多热烈。接着,他们把车停在她的面前。
少女笑了起来,纯粹又开心:“你们总算来了!”
在我最饿的时候……
我会好好吃掉你们的,不留一根骨头,不剩一点残渣。谁让你们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呢?朋友之间,不就该互相帮助吗?
……
深夜十一点左右,每天忙着打黄扫非的大樊警局接到了一个电话。
另一端的人语无伦次,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绪弥漫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慌:“车、车……42线外郊,一辆车,血!好多血!”
“血啊!”
“请您冷静一下,我们马上派人过去!”经验丰富的警员飞快地打了个手势,看懂的队友立刻上车离开。
接着,警员握着话筒,温和道,“请不要害怕,已经出警了。现在,请您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好自己,除非等警笛响起,否则不要出来。”
“无论如何,请保障自身安全。”警员继续道,“我会与您保持通话,当然,您可以随时切断通话。”
“好、好……”对面的声音哆嗦得厉害,大概是怕得很,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要快啊,全是血!我怕啊!”
大樊42线的外郊柏油马路上,横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它的三个轮胎都瘪了,其中一个滑出了轴,滚到了七十多米开外的地方。
整辆车犹如被鞭挞过似的,车窗碎裂,车架撕裂,里头的座位被削掉了一半,方向盘被囫囵拔出,就连车头还冒着黑烟。柏油马路上是纵横拖拽的痕迹,还残留着不少干涸的血迹。
车上的人不知是经历什么事,皮质车椅上还留着女人挣扎的抓痕。
“血迹还很新鲜,是两小时前留下的。”有人说道,“自从城里的大路开了,很少有人走42线的公路。快半年了,这儿的监控隔得又远,估计拍不到东西。”
一名法医在收拾现场的残留物:“这一车应该有四个人。一名女性,三名男性。看这个,沾血的美甲亮片,三根颜色不用的短发。”
“另外,我在距离这里不远的草垛里,发现了一些残留的……碎渣。”说着,法医提起了一个透明的袋子,“以我从业15年的经验判断,应该是人骨的碎渣。然后,嗯,我们在树梢高处发现了……人体大肠的后半段。”
“上面有牙齿的咬痕。”法医僵笑道,“看痕迹,似乎是人的牙齿。”
警方:……
他们顺着法医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七八米开外的树顶,挂着不少难以描述的杂碎物。
“就像是,怎么说呢?”法医的脸色有点发白,“就像是野兽捕食了人类,又觉得这个部分不好吃,所以……随手挂在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