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养宠物吗?”俞铭洋表示开了眼界, “比如我养一只金毛,给个名字,给足罐头, 养活。一旦我遇到危险它来救我, 它就是‘魔使’了?”
纪斯笑道:“可以这么理解。”
“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魔使’?”俞铭洋傻了。
“不必惊讶。”纪斯道, “魔法譬如道法,一直存在于人类身边从未消失。人以草药治病,以肉蔬果腹, 以生老病死,何尝不是一种‘法’?人与人的相遇尚且会生出因果业力,人与动物相处长久,当然会形成纽带和羁绊。”
“而人是极器, 物似主人形。链接一旦深厚, 就会像灵魂觉醒一样层层递增, 最终让主宠心意相通。届时, 一方死去,另一方便如经历剜肉之痛。”
故而, 那些因猫狗死去哭得嚎啕不已的人,“心头缺了一角”的说法并不是夸张。那些因主人死去不愿离开坟地的宠物, “通了人性”的定义也不是玩笑。
羁绊越深,越放不下。人如此, 动物也如此。
语毕, 纪斯看向黑豹摩伦。
随着阿芙罗拉一点点渗透它的记忆, 摩伦的皮毛一根根炸起, 全然是紧张戒备的模样。但摩伦并没有像攻击司诺城那样攻击阿芙罗拉, 这倒不是它变得理智了, 而是通灵者的力量不像觉醒者那么霸道, 没踩上它的底线。
司诺城给黑豹通灵,是直接取代了黑豹去经历它的前半生,像极了一名入侵者。而阿芙罗拉给黑豹通灵,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抓取零碎的信息,好比一个局外人。
因此,这次通灵无疑是顺利的。
蜡烛的火光闪烁,水晶的磁场嗡鸣,有浅薄的磁场在慢慢荡开,像极了觉醒者扩散的力量。
阿芙罗拉闭着双眼,读取记忆画面:“它的主人是男性……很年轻的力量,他穿着蓝色的睡袍……在整理文件。”
忽地,阿芙罗拉的大拇指按住摩伦的眉心,缓慢地抬起头,深深地吸入一口雪松香。她眉头紧皱,继续道:“他在做一件危险的事。”
“追查,追查一辆雨夜的货车。对,雨夜,他捡到它的地方。”灵媒的额头沁出汗珠,“这个男人查到了他们……入侵、窃取,他拿到了证据。”
“岛屿、美杜莎?”
灵媒企图窥视更多,奈何黑豹的记忆太乱了:“他死了,好多血,失去内脏。红衣服的男人,很高大,金发……剔骨刀。”
阿芙罗拉沉浸在状态中,断断续续地蹦出词汇。祁辛黎认真记录,开始梳理逻辑链。
玄乎的磁场在巫铺里扩张,抚在胳膊上激起了人的鸡皮疙瘩。司诺城细细感知了一会儿,下了定义:“不是觉醒,但很接近。”
“出于同源,我可以感觉到‘灵魂力量’,但还夹杂了其它的东西。”司诺城的眼锁定了占卜桌,“熏香和蜡烛,圣杯和裁纸刀,它们汇聚在此,沿着那个五芒星在转动。这股力量……似乎可以固定磁场?”
“对,固定。”司诺城眯起眼,“拘束起来再扩大。纪斯,这又是什么?”
纪斯一笑:“你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祭祀和阵法。”
司诺城:……
“熏香、蜡烛、圣杯和刀子,像不像道士做法的开场仪式,同样也是点香、烛火、酒杯和铜钱,嗯?”纪斯尾音一挑,分分钟给他们再推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阵法一道,中洲是至强者。你们老祖宗玩腻了六十四卦阵盘,别人才刚捡起五芒星玩儿呢。”
众人:……不好意思,我们连五芒星都没玩过。
“画‘庇护圈’也是阵法的一种,形状是圆形。”纪斯继续道,“画五芒星也是一样,五角星是聚合与集中,六芒星是精神与深度,而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