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那你今天加班,做出来为止。”
“不,老板——”怨灵被另外两只拖走。
“老板,幼儿园的小鬼太吵了,我想换份工作。”怨灵小声道,“它们每天打架,怨气没它们重的都被揍了。”
司诺城:“那你明天开始管两个班吧,被揍多了,你的怨气也重了。”
怨灵:……
小鬼:“我今天考到了双百,我可以解脱了!快,快让我解脱!”
司诺城:“你还有初中、高中、大学没有读完。”
小鬼:……
幻境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司诺城不知折腾了它们多久,久到半个巫谷的怨灵躺平在地,奄奄一息,打工人终成一堆饼。
“知道你们为什么活得不痛快吗?”司诺城坐在金丝铸成的椅子上,平静地看着它们。
“因为你们一直把自我发展的无限可能,用在了有限的报复事业之中。”
“生前打工,挑哪里不好,要挑金月牙。”司诺城满脸嫌弃,“挑金月牙就算了,为什么不挑司氏的服务业,而要挑高档会所服务生?怎么,我开在金月牙的连锁超市、餐馆、浴室和旅店请不起你们这群大爷?”
快化灰的一只怨灵涕泗横流:“我们在别的地方也能干这个。”
简言之,都来金月牙了,当然是去搏一搏比较适合。去哪都能干的职业,他们干嘛不回乡。
“蠢货,不同地方客流量不同,客户心理也不同。”司诺城觉得这批怨灵就是被自己蠢死的,“同样是搓背,你要是在司氏的浴室搓背,哪怕一人只给你一卢布的小费,你都能攒一天饭钱。”
“诚然,富人给的物质更丰富,但你也得有命享受。万一不巧他们在谈生意呢?知道太多的搓背人,谈完生意后只是一具尸体。”
山沟里鸦雀无声,只剩司诺城的打工循环。
“我原以为你们死过一次,或许能变得聪明些。可结果生前打工,死后还是打工。”司诺城嫌弃至极,“这一次连像样的报酬都没有。”
“术士都死绝了,还死守巫谷不松口。你们以为是怨灵聚集地,搞得苦大仇深。在我看来,你们只是术士的守墓人,连看门的钱也省了,可真给他们争气。”暴击!
“先后来了那么多人,有觉醒者也有军队。可看看你们干的蠢事,把人困死在巫谷‘玩游戏’,让他们经历你们经历的痛苦?这是能给你们报酬,还是能让你们复活?”
“年复一年,来人越来越少,你们就永无解脱。以为这样很爽吗?人类不涉足巫谷,就不会出事。可你们出不了巫谷,什么事也做不成。”
“报复事业有限,而鬼生漫长。本可以投胎,硬是瞎耗。作践你们的术士已经死了,现在作践你们的只是你们自己。”
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
大概是太久没坐在办公室骂人了,司诺城还有点点怀念。在他连绵不断的骂声里,怨灵们真是上赶着想被超度!
他终是撤去了维度,让往生咒的力量渗透进来。
这一次,怨灵们毫无反抗,顺着天命尘归尘、土归土。
星点白芒升起,队友们陆续从幻境中解脱。司诺城循着气息往巫谷深处走去,不多时,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嚎,笼罩着巫谷的幻境就此散了。
光终于照进了巫谷,司诺城也站在了巫谷最高的地方。
往后,白光点点;往前,业火熊熊。巫谷的净化与金月牙的清理几乎是同时进行,它们就像是孩子与母亲的关系,紧密不分,又似寄生。
精灵眼的视线,让他穿过业火看见了纪斯。
几乎是同一时刻,纪斯有所感,忽然转过眼。
目光相触的瞬间,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