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心如明镜:若所推行之事所带来的后果会影响到汗阿玛,则即使明知那样做是对的,继续维持是错的,汗阿玛仍然会做出在后人看来错误的选择。
再也没有人比胤禛更了解当皇帝时内心在想些什么,即使是目前最为接近帝王的储君,没有真正的做够皇帝心境就全然不同。
胤禛算是给胤礽提醒了。
胤禛道:“‘申论’是申而论之的意思吧?与宋时科举所考的策论有些相似。汗阿玛之前废除八股时就推行的策论,后来就废除了,你可知为何?”
“因为会答者十之一二,而大清禁言之严,不可犯上,不可忤逆,稍有不慎,则会有大祸。”
在位期间兴文字狱比康熙多出许多起的胤禛眼中冷芒一闪而逝。
胤禛:要放任叛逆的人有机会作妖,不如从根源上斩断,愚民之策民才听话。推行儒学,以科举八股取士,则可以招揽到一大批听从帝王话的“忠君爱国”之士。
胤礽:“……”
他伸出了手,一把捏住了胤禛的脸颊,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么,不如孤就劝汗阿玛将申论作为新的恩科吧!考过了申论的,可以去对应各部院上岗做事,而只考过八股文的,则进入翰林院任职等候差遣与晋升机会。”
胤禛瞪圆了眼:“你!”
胤礽:“四弟弟之前做过皇帝吗?”
他瞅了瞅胤禛,见弟弟身体僵硬,瞳孔紧缩,笑嘻嘻地说道:“你说话的样子与汗阿玛给孤的感觉非常像,也唯有坐过那位置的人,才会想得那么多,才会有那样的疑心。”
“不过,有一点孤还是要更正一下。”
“汗阿玛要比你想象中要有志向的多,他固然重视自己手中权力,重视皇权的地位,却也有宏图大愿,想要做那青史留名的千古一帝,为此,若有可行之策摆在眼前,即使会有麻烦,他仍然回去用它。”
不然,汗阿玛不会另成一新部,去管天下文人创作,也不会将他所写关于新设商部的奏折压在御案上奏折的下面,至今都没有挪动。
“孤比你要了解汗阿玛。”
胤礽笑着,按住了胤禛的脑袋,语重心长:“之前就说了,胤禛永远是弟弟,既然是弟弟,就收起你那些成见与傲慢。孤与汗阿玛,都不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了。”
这一刻,胤礽的容颜与上一世的太子相重合,他笑容满面的神情与上一世矜贵冷漠的太子宛然不同,有着与当年全盛时太子所没有的威慑与压力。
胤禛给他一压,后背汗毛都炸了起来,小心脏拔凉拔凉。
他脑海中飞快飘过许多念头:竟让太子看出来了,他在威胁朕?他会怎么做,是忌惮,还是想办法除掉朕?
胤礽眨眨眼,惊讶道:“孤唬你的,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真让孤给猜中了吧?!”
【……】
今天的小美,也在为雍正帝的小命而担心受怕。
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