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反应却尤其剧烈,原先还极力主战的众臣纷纷出言,强烈要求康熙打消这种御驾亲征的危险想法。
康熙缓缓道:“噶尔丹乃自朕嗣位至今,目底下长出之毒瘤,朕欲除后快。先帝在时,即有收西域之志。今良机现于朕之前,太子长成能为朕监国,朕若不亲往,尽将准噶尔汗部灭,而只在京待军情来,实心难安。非朕不信诸将军,实乃朕站于变之巨浪风口,必自将不安者掌于手中不可。”
康熙是一位有雄心壮志的雄主,且正当壮年,与北面边境之乱不同,西域这地方,自古以来都被视为国土领地,而今噶尔丹未经京城同意便自称汗王,成立汗国,独立在外,可不得令帝王生拔除之心?
帝王御驾亲征,亲自去镇场子鼓舞士气。他都那么斩钉截铁说了,臣子们再劝都没有用。
什么君不可陷于危险境地,国有大将又何须皇上亲自出马?这些劝说之语在已经下定决心要出征的康熙面前不过是苍白之语。
康熙道:“待贸易盛会事了,便是出征之时!”
现在摆在他手里的底牌足够他对此战胸有成竹,喀尔喀蒙古臣服听令,北面边境暂时安定,国库足以支持战事,如此种种,康熙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定要快刀斩乱麻地将噶尔丹势力清缴消灭。
拖延越久,则西面边境不稳,又何谈之后几年的大建设,如何还能去应对世界之局?
次日朝会,康熙便宣布了即将亲征的消息。帝王此征将带着皇长子一起去,而太子则留于京城坐镇监国。
胤禛怔了怔,他还以为,这一世的情况不如上一世紧急,汗阿玛也许不会亲征去鼓舞士气,没想到即使手中底牌更好,汗阿玛还是如上一世做出一样的选择。
此后一段时间,胤礽都在关注朝中的战事准备及各地军情调动。
汗阿玛调兵近十万,亲自做主帅,倒是将勒德洪等原宗室出身的将领给压制了下去。
而大哥,趁此机会获得了更多的兵权,手中势力大涨。
胤礽若有所思,静静的看帝王游刃有余布局,好像又学会了什么新的一箭三雕的技术。
康熙亲征临去前,嘱咐胤礽:“朕出兵以西,欲将力皆沉于军政之上,而京师之政,若不甚重要,则无需朕定,太子可自治。”
胤礽认真点头,心中凄凉:孤才十六岁,才十六岁啊,就半只脚踏入社畜的境地。
京师之政大部分不传入汗阿玛那儿,与前几回监国可完全不同,那是要他自己亲自拿主意的。
康熙又道:“人都说长兄如父,而朕与保清皆去打仗,保成可多分一些时间关心一下弟弟们。”
不准胤礽去上书房的禁令,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消了,胤礽眼前一亮。
“胤祉与胤禛,可以换部待着了,新部已安稳,你自己看着安排,这两位儿子,朕是交给你带了。”
胤礽道:“汗阿玛,您就不能给儿臣多留一些辅臣?”
他怎么可以把李之芳、李天馥,二李都带走不算,还将梁清標也给带走了,得亏得陈廷敬是在户部掌国库,没能将陈廷敬给带走。
纳兰明珠、勒德洪、索额图全去了边境,两位王爷裕亲王与恭亲王也都带兵打仗随汗阿玛一起去了。
留给胤礽可堪宰相来使唤的,只有年纪很大的王熙,初任文华殿大学士的原翰林院掌事徐元文。
其他大学士一网打尽全部打包带走,剩下胤礽想要问人,只能将各部院大臣招来开会。
康熙道:“朕带走的皆是精通战略,善于打仗之人,给你留的皆是善于治国,整顿内政之人。”
胤礽:“您将既善于打仗,又善于治国理政的也给带走了。”
康熙试探地问他:“那朕将索额图给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