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自己的言辞,我丈夫没死,他只是失踪。”
男人冷笑一声,不破不立,不打破她的幻想,她是不会面对现实的。
“好,我就当他还活着。那你们孤儿寡母这几年怎么过来的,他要是个男人他忍心这么看着你们煎熬吗?躲在外头有意思吗他?你看看你三十岁不到的女人硬生生熬成这样。”他心酸。
黄柔被他逼问得连连后退,辩解道:“可能他被困在什么地方,暂时回不来。”
“那你这个‘暂时’还挺长的,五年了。”刚结婚就“失踪”,现在孩子都快四周岁了,这爸爸可真好当。
不知道为什么,黄柔不喜欢他这样清醒冷静的认知,“那么大的洪水,可能他脑袋撞石头上,失忆了也……也说不定……”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的说法有多牵强,外国小说也不敢这么写的。
“呵,失忆?”顾三再次冷笑,笑着笑着,忽然眼眶湿润。
哪怕他沉睡水底,被困在蚌壳里动弹不得的日子,哪怕他被敌人打中肺叶以为自己已经快死了,他也没有忘记对她的喜欢。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哪怕千山万水,刀山火海也挡不住。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喜欢罢了。
“黄柔同志,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天真的人。”他不禁疑惑,这跟当年回信辱骂她的,是同一个女人吗?
而这没良心的,居然连自己严词痛骂过的“流氓”也不记得了……他就那么没存在感吗?
***
这一夜,黄柔失眠了。
不是因为他突然的“表白”,而是崔建军。
她的丈夫,到底还会不会回来。以前,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崔家人放弃他,全世界都放弃了他,她也依然坚信,他会回来。这股信念从哪儿来的,她不知道,反正大概就是来到牛屎沟以后,他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
可顾学章说的,又在理。
那样的洪水,无人生还。
假设他还活着,又为什么不回来看她们?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支撑着她活下来的,就是她和他的甜蜜往昔。可要真让她说几件甜蜜的难忘的事儿,她又不一定能说出来。因为她将错就错答应他的追求后,不到两个月就结婚……算起来,真正处对象的时间也就两个月。
“妈妈,长腿叔叔的糖,好吃……”幺妹翻个身,吧唧吧唧嘴,梦里都在吃糖。
睡觉前,黄柔从被窝里翻出一袋半斤的奶糖来,难怪小丫头今晚的手特别黏,洗了两道都是黏乎乎的,原来是有存粮偷着吃呢。
她摸着闺女红润润,圆嘟嘟的小脸,没关系,如果丈夫真的回不来的话,幺妹就是支撑她走下去的信念。
当天晚上,刘小妹磨磨蹭蹭不愿走,崔家只能留她住下。可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只能让她跟林巧针睡一个屋,谁知半夜她一个人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还把人母女冻感冒了。
“阿切——”春芽小丫头蔫蔫的,揉着通红的鼻子,两眼泪汪汪。
就连林巧针也是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头昏脑涨,四肢无力。灌了两碗姜汤下肚,胃里又火辣辣的难受,跟有把火在烧似的,没一会儿全给吐出来了。
至此,崔老太可真是恨死刘小妹了,咋就有脸皮这么厚的亲戚,老崔家真是倒霉催的,以后谁再招待她谁他妈是狗!
这不,她刚洗完脸,泼了洗脸水出去,忽然“呀”一声惊叫开:“姐你家咋有这么多瓜?这都是啥瓜,能吃不?咋黑漆漆的?”
刘惠吓得魂都没了,小祖宗啊,“闭嘴,什么瓜你看错了,我们家没瓜。”
“这个,这个,还有这,少说也是上百个,姐你当我瞎呢?”她双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