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温热,再缓缓睁开眼,卷曲睫毛撩过指腹。
“怎么样?想挖哪只?”他问。
我的手脏了!
徐行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你、死、了。”
陆怀瑾不怒反笑,也没搭理他的死亡预告,笑着继续问他:“这么喜欢我的买的沙发?”
“放你的屁!”徐行抬脚使劲踢了沙发一下,以示自己的厌恶。
因用力过猛,他一下踢到沙发里头的钢制骨架,脚疼得要命,眼眶瞬间就红了。
说出的后半句话没了之前的气势,语调也变了:“我呜,最讨厌这个呜,这个杀花。”
还口胡。
强忍疼痛委屈巴巴的,但又要撑气势,只好倔强地用蓝色的眼睛瞪着陆怀瑾,好不让眼泪掉下来。
两人死对头多年,交手不知多少回合,基本上是平局,谁都没占到便宜也没吃亏。
但徐行还是第一次,完全被陆怀瑾压制着“羞辱”。
“陆怀瑾你给我等着。”徐行疼得快晕过去了,放着狠话,眼眶里的眼泪顺势掉了出来,“等离婚后我就鲨了你。”
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像钻石滚过晕了红云的月色,在弯月一角短暂地挂了几秒,“吧嗒”一声滴入湖泊,掀起层层涟漪。
陆怀瑾又愣了一下。
虽然他知道并不是因这次打架输了哭,但怎么说呢……
就是,就是……
虽然是死对头,但因为死对头颜值过高,哭得太漂亮,他心底生出一种名叫“我见犹怜”的情绪。
这种情绪导致他抓着徐行手腕的力度稍微放轻,精神也松懈一二。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那漂亮的蓝色,眨了眨眼。
徐行则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又是一跃而起。不过这次没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了”,他从沙发上蹦下来,连退几步,和陆怀瑾保持了五米远的距离。
“操了真是。”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甩了甩手,不住蜷缩着发红的脚趾。
陆怀瑾还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置若罔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才站了起来。
徐行的目光放在他身上,随着他起身一齐往上,最后定格成仰视。
徐行身高不足一米八,自诩一七八但死活不愿意脱鞋量身高,而陆怀瑾不仅过了一米八,近几年好像还在一直往上蹿,两人现在差了不止半头。
虽然身高不足,但气势不能输。
徐行努力挺直了腰板,脚在拖鞋里陆怀瑾看不到的地方微微踮脚,继续骂他:“你回来干什么?回来恶心我的吗?”
陆怀瑾这次回答迅速:
“是啊。”
“就是故意恶心你的。”
徐行:“……”
这话他没法接……
如之前所见,徐行是偏向用武力解决事情的,能动手就不bb,bb必须在动手后。
但陆怀瑾这个人怎么说呢?也会动手和自己互殴,但更多情况下他会选择另一种方式,比如一针见血地戳自己的痛处,准确拿捏到令自己不舒服不自在的地方,用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来恶心人,就像刚刚抓着自己的手摸他眼睛一样。
真他妈腹黑一男人!
做人就不能像小饼干一样干干脆脆吗?堂堂正正地像男人一样动手不好吗?
见他没接话,陆怀瑾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这么激动,ok?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不想跟你打架。”
“先撩者贱。”徐行冷笑,“谁先动手的你心里清楚。”
陆怀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徐行看着人瘦,脸上的肉倒是软绵绵的,就算带着死对头滤镜,那脸颊肉也很好捏。
他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