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舱)!
安安稳稳地坐在能遮风挡雨、看起来还很暖和的座舱里的车夫,从小窗里探头看了眼拎着篮子的老妇人和背着病人的萨皮尔,敲了敲车厢壁,朝坐在车里的客人喊:“有老人病人要上车,让两个位置出来!”
萨皮尔一头雾水地背着哥哥上车,发现……这种没见过的铁壳马车不光是外面看起来不像是给一般人乘坐的,里面也完全不像是公共马车:连座位都是套着皮革套子、还有软垫的!
纽因站的乘客上车前车里就已经满员了,这会儿座位过道上都挤满了人,这趟车就不去下一个站了,直接沿着马路往城里走。
萨皮尔把哥哥放在乘客让出来的位置上,自己和丽莎缩腿挤在过道里。
有不愿意坐地上的,就贴墙站……铁壳马车的车身很高,成年男人站在里面也不用低头弯腰。
要严格按运输司的规定其实已经算严重超载的马车,行驶了四十多分钟后,自北城门进了城。
下了车,即使是伯特牧师也不得不夸了句:“因纳得立的公共马车不错,坐起来没那么难受。”
有减震,车内空间够大空气流通情况够良好,搭乘体验当然跟封闭狭小的马车不是一回事……
城内也有短途公共马车,车费比出城的马车要便宜,每人只要一个铜币,几人下了车又上了车,没多会儿就被送到圣约瑟大街中段、金币教会教堂前。
昆·伯特牧师让三人等在门厅处,自行拿着摩西港主教亲笔写的信去拜访李·吉恩主教。
吉恩主教捧着摩西港主教的信函,沉默了很久,很久……
噩梦屠夫提出的把亡灵们放出去解决其它教区未解决事件这个提议,吉恩主教是完全不考虑的。
在自己的地盘里捏着鼻子无视亡灵的存在是一回事,出头作保让那些家伙跑出去是另一回事——万一那些亡灵抽疯抽得再狠一点、搞出什么难以收拾的烂摊子出来,他这辈子就别想进圣地了!
但很显然,其他人压根不能理解吉恩主教的苦心,听说因纳得立这边未解决事件全部清空,隔壁教区的那些同僚都心动了……
吉恩主教手里的这封信,对乔伊·雷切尔这个身中未知诅咒的可怜年轻人只提了一句,其它的全是在弯弯绕绕地询问那帮塔兰坦亡灵的安全性和可控性,还明里暗里地提示吉恩主教不要吃独食。
吉恩主教简直想把噩梦屠夫糊到写这封信的老家伙脸上——你跟我说被迫与这个不知道啥时候会抽疯的疯子呆一个城市里叫吃独食?!
那些能跑的施法者都跑干净了!
但真想把噩梦屠夫甩去隔壁教区,也是做不到的。
至少在有限的几次接触里,吉恩主教就从没在跟这家伙打交道的过程中掌握过主导权……那家伙几乎就是把自负写在脸上的,想让噩梦屠夫按别人的意志行动,可能性太低了。
当着昆·伯特这么个年轻牧师的面儿,吉恩主教自然不能说这些。
把信折好收进口袋里,吉恩主教决定无视除了乔伊·雷切尔之外的内容,淡定地道:“先把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带进来让我看看吧。”
亲眼看到身中诅咒的乔伊·雷切尔,吉恩主教瞬间就嗅到了某种不详的气息。
接着,这位年龄已有百余岁的高级神官,额头上缓缓浮现青筋……
“主、主教大人?”乔伊的妻子丽莎见状不妙,声音都发颤了,“我的丈夫还有救吗?”
“请冷静一些,太太,我正在观察。”吉恩主教安抚地朝丽莎温和地点点头,“伯特,让这位夫人和他们的兄弟去休息会儿。”
伯特牧师明白吉恩主教这是在让家属回避,当即将紧张起来的丽莎和萨皮尔带出祈祷室。
清空闲人,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