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先被轻轻打开一条缝, 可以看见女孩儿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脚步慢慢地挪了进来,也没敢就横冲直撞的走到病房前, 而是站姿很乖的在原地,白皙的指尖还不安地缠在一起。
在阮皙的对面, 两个与她算得上是关系密切的男人,都拿眼神看她。
那目光仿佛带着极具的压力感。
她承受不住这样的修罗场画面, 孩子气地朝段易言眨眨眼求救。
——喂,你倒是开口帮我圆圆场啊!
段易言嘴角淡薄的笑意加深, 好在没让她继续僵在原地尴尬下去:“来我这。”
阮皙没想太多, 循着声音朝他走去。
这时蓦地一声深咳响起, 卧病在床的阮正午眼珠子差点儿都瞪出来, 要不是当众得给女儿留点面子,都差点跳起来,指着她小脑袋瓜子训斥。
这个没出息的,他说什么就听!
阮皙反应过来, 慢慢改成移到病床边沿去:“爸, 你叫我?”
问完,还特意看了一眼父亲的脸庞气色,看起来红光满面的。
也不知是被气的通红,还是把段易言保温瓶里的补汤喝完见了效。
阮正午当着段易言的面, 表情严肃地问起:“这小子说你跟他已经私定终身了?”
阮皙眼睫有一丝犹豫, 下意识看了眼段易言:“应该是吧。”
昨晚上应该算是私定终身, 贴上这个标签也不冤枉。
何况不管段易言怎么说, 她也不能随便拆台的。
阮正午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是阮皙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看不懂的复杂。
——只要男人之间才能懂的。
以至于也问出口的话十分隐晦:“你们定情那晚是在维景酒店?”
阮皙回想一下,那次维景酒店,是因为她喝醉被段易言带去开房住了一晚。
两人的暧昧,应该就是从那次开始的。
因为段易言管她要伺候了一晚上的辛苦费。
让阮皙对他好几天都印象深刻,暧昧的话语也间接性促使着两人陌生的关系稍微变化一些。
在阮正午期待她摇晃小脑袋的目光下,阮皙点了点头。
完了后,还朝段易言又看了一眼。
男人也给了她极好看的笑容,似表扬着她。
而阮正午脸庞的表情就跟天崩地裂了般,面如死灰,还只能隐忍着不发作。
他总不能直白的问,你和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去酒店开房偷吃禁果了?
一手养大的闺女,就这样被狼给叼走了。
阮正午内心是那叫一个恨,偏偏这个小傻子还要冲这头披着羊皮的狼笑的单纯天真,险些让老父亲选择当场去世。
阮皙完全没读懂首富爸爸问话里的另一层隐晦的意思,因为她想法还停留在男女之间纯洁的关系上,怎么都苦想不到此刻几句问话就被深深的误解了。
她就是觉得气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于是,浅色的唇微抿,正要问首富爸爸是不是愿意接纳段易言的时候。
阮正午摆摆手,又叫她先出去。
出去吗?
阮皙都还没进来几分钟,表情露出茫然。
结果阮正午什么也不说,态度摆出了要和段易言再进一步交谈的架势。
叫她进来,不过是问话几句。
*
一中午,直至三点半这段时间里。
段易言都在病房里陪着榕城这位社会地位尊贵的首富,也不知道关起门都聊了什么,在这种不受欢迎的情况下,他还能谈笑风生的跟人周旋。
私下。
阮皙找了二楼大厅的椅子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