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清缓,是贴着她发红耳朵:“睡吧。”
阮皙再次醒来时,是红肿的眼皮被覆上薄薄冰块醒的。
她躺在自己酒店熟悉的大床上,窗帘的白纱是拉上的,没有强烈光线透露进来,意识尚未清醒之前,隐约察觉到身边的床沿坐着男人,他低头,温柔地帮她敷眼睛:“别拿掉,不然没消肿会痛。”
阮皙听出嗓音的来源于谁了,她没失忆,记得昨晚上的事情。
段易言才刚用毛巾裹着薄冰覆在她眼睛上,下一秒就被阮皙给拿掉了,睁眼微痛,却不妨碍她几许模糊的视线,看清男人脸庞的神情。
段易言想伸手过来触碰她脸,很快被躲开。
那种抗拒的意思,不明而喻。
他手掌就停留在距离她半寸位置,说话时先听不出任何波澜:“怎么了?昨晚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
阮皙先是慢吞吞地坐到床沿,乌黑及腰的长卷发披散着,几缕发丝贴在脸颊,美得宛如画笔精致描绘而。但是她表情是凉的,红唇轻启的声音问他:“和好什么?”
昨晚她哭的是伤心,也记得从未点头答应过跟他和好。
段易言清隽的眉目间淡到没情绪,在反应过来两秒钟后,薄唇不轻不重的扯道:“你没拒绝我。”
“那是我有成熟女人身体的正常需求。”
阮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所有话都封死。
昨晚她游泳穿的少,身体又运动完处于最敏感的时候。
被一个年轻血气方刚的男性抱着亲,跟着沦落,实属正常。
这个解释,阮皙去浴室洗澡前,问他:“合理吗?”
……
合理吗?
段易言坐在床沿处,面朝着紧闭着门的浴室,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
明显被婚姻打醒的女人,远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好哄。
阮皙完全一副你愿意送上门伺候我,我也不拒绝的渣女本质高高姿态,忘记昨晚自己是怎么哭得伤心落泪,控诉着他的恶行和自己的委屈了。
换句简单的话来说,段易言未曾想到还能被前妻白嫖了一顿。
半个小时后。
阮皙简单洗漱完出来,披着浴袍,遮挡的严严实实,半寸白皙肌肤都不露。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段易言,光着脚走到衣帽间去挑选衣裙,很快响起男人的脚步声。
从全身镜前,抬眼就能清晰地看见他修长身影站在后面。
气氛静了一秒,阮皙指尖将浴袍轻扯,沿着薄弱的肩膀滑下来。
她肌肤在灯光下格外白嫩,每一处都完美无瑕。
当着段易言的面,挑出浅绿的长裙换上,过程中,不遮挡也不让他有碰自己机会。
等换好后,阮皙一边绑起垂在腰后的长发,一边侧脸看他:“还站着做什么,难不成要我为你贞操评估几个价吗?”
她语气不含讽刺,甚至是如从前般轻轻软软的。
却成功的让段易言脸色变的很沉,恐怕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都上头了。
阮皙这边像是已经无比平静,且选择接受了段易言这个前夫的阴魂不散,她昨晚哭了一回就不会再哭,白天出门时已经调整好情绪,跟俞舒浓去预订好的中式餐厅见朋友。
服务生一路迎着她们乘坐电梯上楼,没出去前,俞舒浓跟她说:“小费也在场,他自从听了你舞台演奏的大提琴曲后,回学院极力地跟祝女士推荐了你……”
倘若身为副院长夫人的祝女士对阮皙能有好印象,自然是最好不过。
俞舒浓怕她会有心理压力,又说:“老师和祝女士前几年也算是点头之交,就当吃个饭。她和她先生十分恩爱,却选择没有生儿育女,很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