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麻雀落在窗台上,探头探脑地往里看,黑豆般的小眼珠子格外灵动。
“她没事。”丁婆婆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内开口。
“有些话别总憋着,别人又听不到您心里的声儿,做了好事也该让人家知道知道,不然谁知道您是个好人?人家误会您,能解释就解释,解释不了干脆离得远远儿地,您能开心,就是老婆子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所以……好好儿疼疼自己吧。”
“……”
静默,没有人回答。
窗台上的小麻雀早已不见了踪影,屋内只剩箐箐呼噜噜的小呼噜声。
看来小家伙今天是真的很累了,睡得那么沉,都打起了小呼噜。
无声地微笑,丁婆婆放下蒲扇,也跟着一起入睡。
第二日直到陪着丁婆婆吃过午饭,顾澜才带着箐箐和老人家道别,准备驱车回去。
昨晚他们不交代一声就在外面过夜,姐夫可是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连着两个外甥都放心不下,一人打了个电话来问怎么回事。
其实就是放心不下箐箐,说得多关心他一样。
呵,男人。
送箐箐回到傅家,两人意外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隆重欢迎。
才下午四点多,傅家三个大忙人不说全部在公司忙碌,居然都留在家里等着箐箐回来。
“你们都不用上班的吗?”顾澜奇怪地问。
这么消极怠工小心公司倒闭。
“我有点事要和你商量。”
给了儿子们一个眼神,傅司谨和傅司慎当即意会,连忙起身从顾澜怀里接过箐箐,哄着她上楼玩。
“箐箐想不想我们?”
“想了。”
“有多想?”
“这——么想!”
随着这幼稚对话的远去,客厅里一时间就只剩下顾澜和傅衡两人。
“说吧,究竟有什么事一定得支开箐箐和我说?”
顾澜施施然在傅衡对面落座,还翘着个二郎腿,没个正行。
“跟你姐和好了?”
听出顾澜言语间对箐箐的亲昵之意,傅衡不是很意外地问道。
“啊,知道了点事,和她解除了以前的误会。”
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顾澜态度坦然得很。
“误会解除了就好,以后好好和她相处,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今天目的不是为了小舅子和妻子的姐弟关系做研讨会,所以傅衡只简单叮嘱一句,就直接进入正题。
“这些,你看一下。”
将几叠文件交给顾澜,傅衡示意他仔细看看。
“这是什么?”
接过文件,顾澜打开其中一份,入目的就是一张花里胡俏的幼儿园宣传海报。
“哦豁,难怪得支开箐箐,要让她看到还不得哭。”
如果顾澜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不那么明显,傅衡会真的相信他在为了箐箐即将被送去上学而感到忧心。
“这几家是我调查后条件还不错的幼儿园,你看看,帮着一起给箐箐选一家。”
箐箐复建得已经差不多了,医生说再过半个月就能完全康复。
正巧下个月就是八月份,等月底就能给她报上名,跟着九月初那批孩子一起正式上学。
“现在孩子读幼儿园还有个试学阶段,能去每家幼儿园试学三天,如果觉得不合适能另外再选一家,合适的话那正好就能定下了。”
“你觉得箐箐乐意一家家试过去?”最了解幼年箐箐的还是她亲弟。
别说试读了,想把她弄进第一家幼儿园都得费好大一番功夫。
当初也不知道丁姨是怎么把人忽悠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