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看到……如果把这条线延伸的话……”台上的数学老师激情四溢地用教棒比划着黑板上的题目。
和大多数的同学一样,幸村跟随着老师的上课节奏,如常地按步填充着自己的笔记。
数学老师又添了一条辅助线,但幸村记着笔记的手却突然停住。
一阵熟悉又令幸村厌恶的麻木刺痛感,开始从两只手的末端,无法抵抗地向上攀附。
蓝紫发的少年咬紧了牙,又是这样……
幸村的顽力抵抗并没有用,仿佛过电一般,短暂的肌肉麻痹让他不自觉地松开了紧握的手。
轱辘滚落的圆珠笔,“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过道旁边的女生帮忙捡起了笔,递还到了幸村桌上,看着笔的主人仍自愣神,她试探性地唤了声,“幸村君?”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幸村抬起头,勉力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啊,多谢。”
课桌下,是两只兀自颤动的手。
幸村君最近气压一直好低啊,是网球部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帮忙捡笔的女生转回了视线,有些奇怪地心想到。
……
尽管幸村表面上看起来纤瘦又柔弱;但事实上,幸村既要强又有主见。这样的性格往往容易取得成功;但往往也更容易——
一条路走到黑。
无论是为了粉饰太平,还是为了说服自己,幸村每天网球部的训练都不打丝毫折扣地照常参加。
但医生的话毕竟不是耳旁风,不遵循医嘱的后果就是,幸村的病比想象中的,恶化得还要快。
刚开始挥拍时的偶尔停滞,跑步时的间或踉跄;再到后来,拍子的滑落,走路时的突然停顿。
从一天一两次的末梢肌肉麻痹,到一天多次的局部失去知觉,只不过,还不到一个礼拜罢了。
不管是对幸村身体状态的担忧,还是对幸村佯装正常的愤怒,把幸村最近情况看在眼里的几个正选们,都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
傍晚,一连几天都忧心忡忡的大道寺回到了家。
愁眉不展地用完餐,大道寺上楼回了房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眼睁睁看着幸村部长独自承担,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大道寺想了一圈的求助人选,最终忍不住把电话打给了平等院。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喂?小子,你最好有要紧事找我。”平等院有些急促的威胁声,从手机那头传来。
大道寺听着平等院那边格外混乱的背景声,沉默了一会儿。
——“看我的枕头处刑法!”
“出现了!二刀枕头流!”
“龙次,太作弊了!”
“德川,别干看着啊!”
“你们都尽管放马过来,没有我种岛回击不了的枕头!”
“太狡猾了,平等院那家伙居然要遛!”
“让我们一起来围攻他!”
“想要阻碍头儿的话,先过我这一关——杜克全垒打!”
“收集到了很好的数据呢。”……
听着对面哀鸿遍野的叫喊声逐渐变轻,大概是平等院已经远离了战场。
大道寺迟疑地开口:“前辈你们……是在做什么?”
“嗤——只不过陪一群无聊的家伙,活动活动手脚罢了。”那头的平等院冷笑一声,转而问道,“怎么,你又因为灵力紊乱重组,身体变小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啦,前辈。但是也算有关系?”大道寺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说我能不能尝试……把别人的身体时间倒流呢?”
那头停顿了一会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