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地再不斩靠在粗壮的树枝上,等待树下的白把食物准备好,在这间隙中,他从忍具包里翻出了一张明显是从什么书上撕下来的,折起来的纸张。
纸张上刊登了一篇北极星的杂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桃地再不斩从一个手下败将刀下亡魂的忍具包里翻出来的。
准确来说,是白翻出来之后看完了,然后又拿给他看的。
这是一篇难以界定其文体的文章,不过鉴于这个世界的普遍文化水平,谁也不会在乎名声极盛的北极星是不是连文体都不会区分。
是一个小故事,看上去是从某个整体的大故事中节选出的一小段。
“那天天气那般好,向她走来的少年那么完美,她可以毫不迟疑地说,如果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那么这就是人的一生中最值得记忆的,美好而又静谧的画面了。
可是那天天气那般好,风也温柔,云也动人,向她缓缓走来的少年眼眸若星,刚刚杀了人。
她看着年龄和她一般大的,还不到十岁的少年向她走来,觉得自己闻到了腥臭的血的味道。可是少年在来之前已经很细心地整理了自己,那不过是她有意识的幻觉。
少年的脚步渐渐迟疑了,忐忑了,她知道,对方肯定从她脸上看出了什么,说不定已经猜到了正确答案。
那天天气那般好,如果他们彼此不曾相遇,当时初见,道一句你好,轻易地便是一个能够温暖他人的故事。
少年站在了离她三米多远的地方,双手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垂在身侧,现在少年也闻到了并不存在的血腥味。
寂静如流水潺潺而过,她看着干净的少年,悲哀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能明白他的眼睛想说什么。
「我也不是生来就想杀人的。」
这是借口吗?
当然不是。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真实的话了。
只是全无用处。
三米的距离,是否就是少年和被他杀害的人的尸体之间的距离呢?
她不知道。她只明白,从今往后,无论少年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她在看向他的时候,将永远看见他背后泣血的冤魂。
她已经无法再看见他了,因为她曾见过那么温柔且善良的他,所以她再也无法目视现如今的他了。
那天天气那般好,杀人者惶惑且悲哀地申诉,受害者绝望又憎恨地嚎啕,旁观者哽咽难言,坐视漫天的灿烂日光和柔美白云埋葬一个伤痕累累的冤魂,吮吸他那本该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未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生来就想杀人的。
之后,桃地再不斩又见到了北极星的一篇文,文中有一句话击中了他。
“……每个人在一开始的时候都只想要保护自己,最后却变成了伤害别人。受害者成为加害者,斩杀恶人的英雄最后亦沦为恶人。放眼看去,熬在这个世界中的每张脸上都写满了苦涩难言。”
那不能说是决定性的一击,但绝对是一个值得记住的开端。
从那以后,桃地再不斩通过阅读北极星的文章,以及与北极星信件交往,逐渐成为了今天的自己。
让他能够坦然面对过去的自己的,今天的自己。
“‘只有懦弱的家伙才会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痛苦’,佐助,这句话,是北极星说的吧?你看了被村子通缉的北极星的文章吗?”
在宇智波佐助面对指导上忍的质问时,远在木叶村的某间屋子里,扎着朝天辫,脸上有疤痕的男人也在自己儿子的书桌上摆了一本书。
“家族的人都说你是奈良一族近年来最聪明的孩子,IQ超过200确实很厉害,但是说穿了,智商测验不过是测量你从出生以后收到的一切讯息,而不是测量你本身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