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为此感到羞愧。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能隔断人们的感情。哪怕隔着区区一堵墙,你也会在隔壁人家的痛苦面前止步。
可是后来我了解到了许多东西。
一个在战地穿梭的记者拍下了一系列属于战场的照片,你看着那些照片,看那些濒死或已死的人无法瞑目的眼睛透过时空注视着你,他们在死亡的另一端注视着你,深切地让你意识到他们和你其实都一样。都是人,都有父母,有家乡,有喜欢吃的零食,有偏好的零食,或许还和你一样最爱睡懒觉,习惯悄悄把前一晚没看完的小说塞在枕头下面以防母亲打扫房间时发现……
一个遭受了侵略占领的灭亡国家的亡国之臣,他因为实力出众才华横溢而被侵略者首领劝降,甚至许以高位。侵略者首领让他的妻女来劝他,他反而说她们不是他的妻女,如果是的话,绝对不会投降。他对他妹妹说:“我当然是痛苦的,又有谁会没有骨肉亲情呢?可是事已至此,于义当死。”他最后朝故国首都的方向叩拜再叩拜,死了。
一个…………
我了解到了许多事情,许多东西,那些东西挤在我脑海里,让我忍不住想,他们和我真地有区别吗?
那些死在战争中的人,过去死去的,现在正在死去的,他们和我,这个正在屋外院子的草坪上享受午后风光的人有任何区别吗?
他们该死吗?
如果不该死的话,我要如何做到对这件事视若无睹,接受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充满了不该死但是会死的人,而未来的某一天,我,以及我关心的人也会是不该死但偏偏就死了的人的其中一员?
曾经,我认识了一个小孩子,那是个早熟多思的孩子,他让我感到很亲切。
想必你能明白,在所有人都无法理解我的想法,我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的情况下,出现一个我能够与之交流的,愿意倾听我的观点的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我甚至觉得他就是另一个我。
如果我不曾有过这些成型的想法,按部就班地在这个世界长大,那么他就是我会变成的模样。
我无法免俗地把自己的影像投射到他身上。
我拒绝成为一个忍者,但是我旁观着他顺利成为一个忍者,看他出任务,看他手染鲜血,看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少看到他。
越到后来我就越无法接受,我无法再看到他了。
多年后,他的命运滑入了彻底的深渊,再无一丝希望。
那一刻,仿佛我就是他一般,我放弃了所有的希望……不,是所有的希望都离我而去。
他和我有什么区别吗?
除了一个成为了忍者,另一个没有。
除了一个在小时候见识过战争,另一个没有。
我不会说我现在过着很美好的生活,但至少我的生活坚定而充满了光亮。
至少我过着我想过的生活,如果未来我将坠入深渊,那也是我选择的深渊,我义无反顾。
……
对不起,我刚才说谎了,他不会是另一个我,他比我要优秀得多。
我是一个在性格甚至人格上都有无法挽救的缺陷的人,那大概可以被统称为软弱。他却不一样,他非常坚强,面对难题,他能够冷静理智地思考,然后解决掉。非常厉害。
那时候我们才五岁,连忍者学校都还没上,他已经开始了好久的忍者修行,连战场都去过了,我却还是一个到处乱跑去观察他人生活的小鬼——那时候的我还抱着愚蠢天真的幻想,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独善其身,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磨练文笔,成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作者。
我性格不好,他却宽容地包容了我的所有缺点——他能够发现他人身上的优点,理解他人的难处,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