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的七夜萤打开手机, 收到了来自宇智波鼬的短讯。
因为导师那边临时找他有事所以没办法接机,要她直接打车回家。
七夜萤回了个颜文字表示知道了,然后回到了家。
家里还是老样子, 只是对门的宅子似乎卖出去了,二楼的窗口那里有几个小脑袋从边角那里冒出来, 像一丛丛野蛮生长的灌木。
七夜萤没有和邻居友好往来的想法,对她而言最完美的邻居就是仿佛根本不存在的邻居, 她也一直是以这样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 不过现在看样子可能不太实际了,有那么多孩子的话,大概率不可能毫无存在感吧……
穿着打扮都十分意大利风, 换言之,百分百的洋人风格的银发女人找到了钥匙, 打开门,关上门。
几个小孩子又盯着那扇关上的门好大一会儿,末了才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房间中央, 双手揣在衣兜里,面无表情好似在发呆, 根本不关心除自身以外的一切事物的伙伴。
“龙之介,对面的女主人回来了哦。”
挤在窗边的一个孩子对小伙伴说。
小伙伴听了, 顺理成章地转过头了, 刚张开嘴,还没说话,咳嗽声就先冒出来了。
同样站在窗边的唯一一个女孩子下意识张了张嘴,视线却又控制不住地移到了窗外。
“那么, 就今天过去拜访吧。”
人称「不吠的狂犬」、「无心之犬」的少年有着一副与生俱来的恶兽脸, 那与其说是相由心生, 毋宁说是神明细心的暗示。
几个才从贫民窟出来没多久的孩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所谓“今天”究竟指的是“立刻”还是“等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沉默降临在这里,正如沉默降临在贫民窟。
贫民窟降临在这里。
贫民窟离开的速度比宇智波鼬处理完事情赶回来的速度还慢,于是他就拥有了亲口向七夜萤诉说她离开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的责任。
宇智波鼬简略地说完,继而准备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然而七夜萤却完全没意会到他的想法,反而双眼发亮地把自己塞到了他怀里。
“你是为我这么做的吗?太棒了!我好喜欢你!宇智波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呜哇我好开心好开心,就是那种忍不住想要像玩尾巴的小狗一样转个不停的开心!”
宇智波·完全没预料到这一幕·鼬:所以我要不要问她为什么不怀疑我的动机这件事?
沉稳可靠的男人一边敷衍地附和着激动欢喜的女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柔顺的银色长发,一边陷入深思。
按理来说,结果看上去是超出界限的完美,实在不需要钻牛角尖去剖析个干干净净。如果“开心”比“理解”要更重要的话。
但是就是不是更重要,所以才纠结。
“咳……七夜桑。”
“嗯嗯?我们帅气英俊优秀美好的宇智波君想说什么吗~”
“我是想……擅自这么做,可能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所以本来,稍微有点担心你会不高兴……”
像猫用脑袋上的腺体分泌的气味去圈地盘一样拿圆溜溜的脑袋去蹭男人肩膀和胸口的七夜萤动作一顿,不解地仰起头,有些茫然地问:“为什么我会不高兴?我超级高兴呀。”
宇智波鼬专注地欣赏着茶几上七夜萤亲手制作的第一个陶艺品——一个糟糕到只能说充满了童趣的罐子,语气很平常,似乎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闲聊。
“对啊,为什么你这么开心?就算织田作之助他们真地开始写作,也没必要立刻这么兴奋吧?稍微有点不理解。”
七夜萤依旧摆着个笑脸,就这么笑嘻嘻地盯着宇智波鼬,“他们的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