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实验室的时候，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了。老师对他的迟到颇为不满，让他赶紧找个位置坐下，下不为例。
只有最后一排座位是空的，秦书走过去坐下，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楚城的身影。
唉，崽崽怎么能翘课呢，太不让人省心了。
秦书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看了眼面前的实验仪器，又抬头看了看老师放的PPT，腾地发现了华点。
特么他一个中文系的文科生，拿什么在计算机学院里混？！
实验老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每一个字秦书都能听懂，可是连在一起就宛如天书。最后，老师说：“单电源供电运算放大器的实验原理都懂了吗？”
其他同学一点都不整齐地说：“懂了。”
老师欣慰地点点头，“那开始吧，下课前十分钟，我来验收实验结果。”
秦书尔康手：不——没懂，我什么都没懂！老师您介意从高中物理开始讲起吗？
周围的同学纷纷开始实验，秦书感觉自己像人群中光屁股的狒狒——不行不行，从小到大都是学霸的他受不了这种屈辱！他暗中观察着周围同学的操作，试探着打开了仪器的开关。
很好，他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该做什么，要不要把另一个仪器也打开？
老师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停下来指点学生几句。眼看他就要来到自己身边，秦书急得出了汗，开始考虑假装生病肚子疼的可能性。
好在同样迟到的楚城夺走了老师的注意力。“你知道自己迟到多久了吗？”老师严肃地问。
楚城态度还算端正，老老实实地向老师道了歉。老师说：“这次算你半次缺勤了——去做实验吧。”
一眼望去，只有秦书身边的位置空着，楚城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随手把书丢在桌上，书滑了一段距离，撞上了秦书不知所措的小手手。
见到自家崽崽让焦头烂额的秦书看到了一丝希望，“崽——楚城，你会做这个实验吗？”
楚城扫了眼讲台上PPT，脸色臭臭：“照着电路做不就得了。”
秦书感动到想哭，“教我！”秦书转念一想，就他这种水平，教了估计也学不会。“或者直接帮我做。”
楚城动了动鼻子，闻到了阴谋的味道。难道，这家伙是想通过电路，制造意外的假象，从而杀了他？不对啊，做实验能接触到的电压才几伏……总之，肯定没好事。
楚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帮。”
秦书没有放弃，“那，我能看着你做吗？”
楚城看着秦书的星星眼，果断把椅子往一边拉了拉，侧过身子挡住秦书的视线，自顾自地做起实验，不让秦书看。
秦书：“……”不孝子！爸爸白给你和宁宁写那么多同人文，开那么多次车了！
下课前，老师一个个验收实验数据。秦书实在没办法了，随便填了几个数字。老师检查楚城数据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到了秦书这里，表情立刻微妙起来。
“这真的是你的数据？”
“……嗯。”秦书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做学渣的滋味，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没再说什么，在班级花名册上一笔写过，看上去很像一个“0”字。一旁的楚城笑得格外幸灾乐祸。
下课铃响后，同学陆续散去。秦书瘫在座位里，用卷成卷的书一下下敲着自己的脑袋瓜。
“我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啊？被魂穿了？”
秦书猛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楚城“艹”了一声，决定离这个神经病远点。
秦书看他要走，连忙收拾东西跟了上去。他现在很郁闷，很想死，只有城宁CP的糖能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