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甄不知道皇帝跟长公主说了什么, 长公主有些闷闷不乐,给华甄梳头发时,还发了会呆, 连叹好几口气。
等她晚上快要睡着, 才听到长公主和威平侯的谈话。
长公主素来得宠,和皇帝的关系也好,两人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她说什么,皇帝也经常能听进去, 威平候有些时候还吃醋, 不太喜欢长公主去找皇帝, 两人之好可见一斑。
但皇帝没答应长公主让华甄回家,以两个人都是小孩和以后会为华甄撑腰为由,继续让华甄待在宫里。
华甄心中叹气,不想让他们二人担心,第二天清早醒来要走时, 就和长公主说要继续按爹的方法教训太子,跃跃欲试样, 没有半分被昨天吓倒的样子,吓得长公主捂住她的嘴, 让她小声一点。
威平候则拍手称赞句虎父无犬女,还说回去要再教两招给她,然后就被长公主拧了手臂, 脸都给扭曲了。
他比长公主要大,平日也是稳重的, 但这几年一直在哄华甄, 心态倒是越来越年轻, 像个小孩样,整天出些坏主意。
华甄微感无奈,进东宫时还回头看了眼,他们两个都站在原地,看她进去。
孩子的对错大部分是看谁会哭,华甄怕疼就会哭,可怜模样比小李煦要招人心疼,加上她自己在屋里睡觉,没人打扰,是小李煦莫名跑进来被咬了一口,理亏也不是她。
华甄来东宫才刚刚三天,就已经把小李煦从里到外都得罪了,早早防备他的各种小孩式报复。
但皇帝似乎是站在她这边,上次禁足是不许他出东宫,现在直接就让人看住他,让他在房里静心。
太子不来,那些陪他读书的伴读自然也没过来的意义,但没人把消息通知到钟府,华甄现在便是一个人在东宫。
她没有同龄的玩伴,正想着是不是该找个人去通知侯府派人来接她,一个老太监就过来,请她去了太子寝殿,说陛下想要他们两个解解心结。
华甄想她心中通畅,可没什么结,太子心里才是弯弯道道小心思多。
不过她不可能说这种话,华甄心想长公主他们这几天都为她担心坏了,她要是畏畏缩缩的,倒显得侯府容易被欺负,反正已经把他得罪彻底,不如随老太监去了一趟太子寝殿,看他抄书的倒霉样子。
小李煦的性子极其任性,华甄以为他会找太监或宫婢代笔,倒没想他确实坐在案桌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当写得认真。
殿内宽敞,摆放的都是男孩喜欢,墙上还挂几把重剑和弓,别有一种肃然之气。老太监把华甄放下,低头说:“小郡主若是有事,直接朝外唤人就行,太子殿下心情不太好,但殿下做事认真,在抄完这卷书前,都不会离开位置。”
他说完这些话后就退了出去,华甄一猜就知道是皇帝吩咐,她抬头,刚好和小李煦对视,被他怒瞪一下。
她只好道:“这事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玩危险的东西。”
小李煦不回话,他哼出一声,把笔丢到一旁,往后一靠道:“过来,帮本宫把这些都给抄完。”
华甄愣然,刚才那位老总管可不是这么说的,亏她还以为这小子会听皇帝的话。
她直接开口:“家里没教过我写字。”
小李煦被噎了一下,想起宋太傅之前说过她身子弱,还没请老师回府教,他咕哝说:“你真没用。”
华甄心想她再没用也不用他管,她道一句:“老总管说你在抄完前,不许离开椅子。”
“你滚吧,本宫不想再见到你。”他撑腰活动手臂,认命一样拿起笔,继续蘸墨抄写。
华甄隐约看出了那么点疲惫样,不清楚他到底写了多久,她也没心思为难一个小孩,道:“要不然你叫外面老总管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