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左手的中指上,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而裴念自从和沈舒宁订婚后,左右的中指上无时无刻不戴着订婚钻戒。
他放下酒杯,像是不经意的问道:“裴念,你的订婚钻戒怎么不在手上了?”
裴念抬手摸了摸左手的中指,“这个啊……”
沈舒宁原本已经有了醉意,却因为陶杨不经意间的问话而瞬间清醒了过来,在裴念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打断裴念接下来的话,开口道:“念念的钻戒被偷墓的人拿走了。”
陶杨看着很快清醒的沈舒宁。
青年脸色苍白,尽管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自然,但他闪烁不安的眼神依旧说明了什么。
他只当做看不见,皱起了锋利好看的眉头,神色担忧,“我没记错的话,那颗戒指你花了三百多万,卖了很多张画才定制好的,不报警吗?报警的话说不定还能追回来。”
“我这里也可以帮助你。”
“不用,报警了估计也找不回来。”沈舒宁垂下眼眸,他的双手攥紧着酒杯,不安分的搅动着,“我这里改天再去店里重新定制另外一颗就好。”
陶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舒宁。
沈舒宁偏过头,没有对上他的视线。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陶杨说。
在他看来,裴念能够回来已经是个奇迹,只要裴念能够回来,其它的他都可以不在意,陶杨怀疑的,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偏偏这些无关紧要的怀疑,他却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只能用拙劣的借口去隐瞒。
他偷偷看了一眼陶杨,眼神不自觉带了恳求,恳求陶杨不要再追究下去。
陶杨深呼吸一口气,他仰头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语气平静:“好吧,重新定制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留着也有点晦气,在棺材里待过的东西。”
这是对沈舒宁服软了。
沈舒宁心里压着的石头就这样消失掉,他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陶杨是关心他,担心他被欺骗,才会这么关注裴念的异常,但他发誓,他身边的人就是裴念,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服务员陆陆续续将菜盘端了上来,沈舒宁为了避免气氛的尴尬,招呼说吃饭吃饭,他尝了下,味道的确很不错,这让他的心情轻快了不少。
然而令人不太愉快的是上最后一盘菜时,服务员失手,汤汁溅到他的衣袖上。
“抱歉抱歉!”服务员放下菜盘连忙道歉,神情惊慌失措,“我们这里有更换的衬衣,如果客人不嫌弃的话,可以进行更换。”
“没事,我去洗手间洗一下吹干就行了。”
沈舒宁站起身,没有为难对方。
他给裴念打了声招呼,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前往洗手间。
沈舒宁离开后,裴念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块蟹肉,放进嘴巴里。
包厢里丝竹之声已经停了下来,浅薄的人工湖里微波荡漾,陶杨的双膝自然地交叠,手搭在上面,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发出温和的询问,“不知道裴小姐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呢?”
裴念喉咙微动,将稠密的蟹肉吞了下去,嗓音是春风般的温柔,“陶先生想我记得什么?”
陶杨的手指点了一下膝盖的顶端,“你突然出现,并且有着让人怀疑的地方,作为沈舒宁最好的朋友,我觉得我有权利质疑裴小姐的存在。”
“你好像在怀疑我是一个骗子。”裴念语气轻松,她放下筷子,“好吧,请问需要问我什么呢?”
陶杨:“你和沈舒宁相识在什么时候?”
“唔,三年前西式玉衡路的红绿灯下。”
“订婚的日期?”
“今年的4.12。”
“订婚的戒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