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哭泣。
曾经有个小姑娘,眼睛亮着光,高兴地对他说:“我的老家在江南的一座小村子里,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溪,等到时,我出了宫,便回去。我想开一间女塾,教别的女子读书识字,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悠闲到老。”
他不以为然,开玩笑说:“那好,那我就做个农夫,给我们的女先生种菜猎肉,哈哈哈。”
纵有皇权如何,还不是连这样一个小女子的命都挽留不住。
不是留不住,怀袖就是他一步一步逼死的,他连怪罪别人都不行,他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他再也无法找借口了。
那碗药是怀袖自己服下的,也是他亲口喂怀袖服下的。
萧叡看到父皇站在他面前,腐烂可怖。
父皇对他说:“我早说了吧,你就不适合当一个皇帝。不过都一样,是皇座选了你,不是你自己坐上去。”
“每一个皇帝都一样,谁坐到了哪里,都会变成这副模样。”
萧叡低头看自己,已经开始烂了。
他站在皇座之前,他的兄长姐姐都在此处,抓着他的腿,要将他往下拖。
他怔怔地坐下,犹如被裹尸布缠住,不得动弹,腐烂从下而上地蔓延上来。
萧叡闭上眼,沉入一片漆黑深潭,不知过了多久,他再醒来,依稀听见有个人在叫他:“七郎,七郎。”
像是袖袖的声音。
萧叡睁开眼,看到袖袖正在看着他。
是十六七岁时的袖袖。
怀袖推了他一下,催促道:“你快起来,该回去了,不回去的话就要被人发现了。”
萧叡愣愣地问:“发现什么?”
怀袖皱眉,像在看傻子:“发现我们暗通款曲啊!”
怀袖自顾自坐起身,薄被从她的身上滑落下去,她也不管萧叡的目光,背过身去,开始穿衣服。
萧叡懵了,他已经分不清这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怀袖明明死了啊,死在他的怀里,他一看到怀袖要走就慌张,就算是梦,能再多做一刻梦也是好的。连忙从背后抱住她:“袖袖,袖袖,你别走。”
怀袖不耐烦地说:“七殿下,您别折腾我了,再不回去就要被皇后娘娘发现了。”
怀袖回过头,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怎么要哭了的样子。”
萧叡红着眼睛说:“我梦见你死了,你死在我面前。”
怀袖笑了下:“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萧叡哽咽地道:“我怕是做梦。”
怀袖凑过来亲他一下:“好了,别傻了,不是在做梦,行了吧?”
萧叡又说:“我梦见你自杀了。”
怀袖像是觉得很荒唐似的说:“我自杀?我怎么会自杀?我才不想死呢。你这做得什么梦啊?”
“好了,放开我吧。”
萧叡仍抱住她不放,近乎挽留地说:“袖袖,我们成亲吧。做我的妻子,好不好?我这就去跟我父皇求。”
怀袖更觉得好笑:“你上次不是还嫌弃皇后给你找的那位小姐是庶女,身份太低吗?人家好歹是小姐,我还不如她,我是给皇宫签了卖身契的奴婢而已。”
萧叡急忙说:“那我也只是宫女生的皇子啊。”
怀袖又说:“别开玩笑了,你不是想要当皇帝吗?你娶个宫女当正妻,还怎么做皇帝。”
萧叡说:“我现在就去求父皇。你等我。”
怀袖脸红。
他们手牵手去找了皇上,皇上竟然真的允了他们成亲。
成亲不过两月,怀袖有了身孕。
为他生下一个儿子。
孩子一生下来,不必人教,他便很会带孩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