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已经度过的三年同窗时光中,大家对舒瑶的印象就是孤僻自闭,少与人交流,几乎从不参加任何活动——
“衍慕新星杯”并非普通的校级活动,而是数十所大学联名举办,今日决赛,更是有省级电视台进行转录播报,观众席更是坐的满满当当,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舒瑶竟然要上台表演?
舒瑶惊住,无比讶然地询问:“什么节目?”
秦扬不说话,示意她看手上的节目单:“古筝曲,不是你自己要报的?”
舒瑶摇头:“你也知道我性格,怎么可能会报?”
说话间,她探头看那张节目单,微微皱眉:“这是弄错了吧?”
秦扬知道舒瑶的性格,极度排斥和陌生人接触,甚至恐惧人多的场合。
对于舒瑶而言,让她登台表演节目,无异于公开处刑。
秦扬不说话,他捏着节目单,出去四下打听之后,面色凝重地回来,告诉舒瑶:“我问过了,这张节目单,经的是何逸的手。”
何逸是她们的院级学生会会长。
舒瑶追问:“那何逸呢?”
“何逸前天刚割了阑尾,不在,”秦扬说,“最近由舒浅浅代为负责交接工作。”
一听到舒浅浅的名字,舒瑶心头顿时泛起强烈不适。
舒浅浅是大伯的一笔风流债,舒明珺同父异母的妹妹,比舒瑶大三个月,打小就叛逆。
或许因为舒明珺太具有长姐威严,而从小身体瘦弱、住在大伯家中的舒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舒浅浅的重点欺负对象。
只要是舒瑶想要的,舒浅浅必须得有;有了还不算完,她总有一百种方法把舒瑶的东西弄坏,看她哭的时候再耀武扬威地过来炫耀。
两人对视一眼,已然猜出事情大概。
秦扬说:“这节目单是院里筛选出来之后再往上报。何逸前几天恰好请了假,不在校内,或许是交接工作时出了差错,也可能是——”
他顿住,没有说。
舒瑶明白,也可能是舒浅浅使坏。
目前情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显然要比前者大多了。
舒瑶捏紧节目单,沉声说:“没有人通知我。”
秦扬想了想,说:“这次全程盯排练的人是校文艺部的——舒浅浅和部长是闺蜜。”
舒瑶明白了。
眼下是舒浅浅故意整治她,要逼得她上台。
舒浅浅知道她不敢上台,故意迫她出丑。万一真发生什么乱子,舒浅浅和她的那些闺蜜,也有无数种方法来为自己开脱。
毕竟和沉默寡言、极少参加活动的舒瑶相比,老师可能更愿意相信活泼外向的舒浅浅。
舒瑶深深吸一口气,低头看手中的节目单,飞快地思考,该怎么把今天这个局面处理好。
节目单上清清楚楚显示着,“舒瑶”报的是古筝曲,《高山流水》。
曲子她倒是会,只是有段时间没弹了,手生。
舒瑶在音乐方面极有天赋,而舒世铭也愿意栽培她。
当初舒瑶和舒浅浅一起学的古筝,只不过舒浅浅那个性子,天生好妒,要强。为了避免无谓的纷争,每次展示时,舒瑶都会刻意藏拙,绝对不会越过舒浅浅风头。
在舒浅浅眼中,舒瑶就是个琴渣,又挑了这时候给她报古筝曲,心思不言而喻。
还没等舒瑶理清楚,负责的节目老师已经到后台,她推开门,声音并不温和,已然带了几分焦躁:“谁是舒瑶?在哪儿?怎么还不过来?”
立刻有人指了指舒瑶。
老师循着看来,看到角落里,穿着黑裙子的舒瑶。
一眼惊艳。
面色苍白,唯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