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疾驰着。远处的钟楼敲了十一下。
薇拉透过马车的窗户向外望去, 浓黑的夜色笼罩在马路上, 这个时间基本没有行人了。王宫的晚宴通常八点才开,磨磨蹭蹭到了现在都十一点了。
对于国王的想法,她觉得有点天真也有点好笑。
国王倚靠着神明,又惧怕神明。他寄希望于贵族出一名厉害的神术者,来对抗光明神。殊不知如果凡人真的成为神明, 又怎么会甘心听另一名凡人的话呢?
她趴在窗户上, 让夜风吹着自己的脸。
余光中瞥到一栋房屋的墙壁上有两道人影。但是光有影子没有人。
她猛地坐直, 眼睛盯着刚才一闪而过的地方,“提莫, 你看见了吗?有两道孤零零的影子印在墙壁上。”
“有吗?”提莫顺着薇拉的目光往外看, “您看错了吧?也许只是墙上的污渍。”
“好吧。”薇拉把目光收回来。也许确实是她眼花了。
回到家,女管家珍妮递过一封信,“是温蒂娜女伯爵的爱女小温蒂娜举行葬礼。她邀请您去,我认为这种事情不能拒绝。”
“是的,死者为大。”薇拉赞同地说。
信上写着日期,就在明天上午。
“帮我找出来黑色的礼服,我明天穿。”薇拉把信交给珍妮朝楼梯走去,随口问,“对了,这位小温蒂娜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很邪乎。”珍妮的声音突然压低。
薇拉立刻被吊起了好奇心, 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
“这位小姐十分娴静, 也不太喜欢走出家门, 就是在家里画画。前段时间突然传出她身体有恙, 再后来就死了。听说是纵欲过度。”
“什么?”薇拉有些惊讶。这种死法对于一个贵族来说可不太体面。但是,对于乱套的贵族圈来说,也不是特例。
“真令人惋惜。”她看向珍妮,扬起红唇,“您的消息让我避免了明日的尴尬。我想我不会去跟人谈论小温蒂娜的死因。”
珍妮笑着说,“能帮助到您我很高兴。”
……
小温蒂娜的葬礼在皇家园林里。
来了二十多个人,不管男女都一身黑。
薇拉穿着系有半裙撑的黑色丝绸长裙,带着礼帽。帽檐上垂下来一小段黑纱,朦胧地遮着她的半张脸,只露出红色的唇。
温蒂娜女伯爵一边用帕子捂着嘴,一边在亲友的搀扶下等着棺椁。
所有人都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您是夏诺迪女男爵吧?”一名褐色卷发的女人靠了过来,她长着一张容长脸,有些刻薄的样子,“我是可怜的温蒂娜的朋友,格雷维尔伯爵夫人。”
薇拉拎起裙子微微屈膝,“请原谅我在这种场合没法说很高兴认识您。”
“当然。”格雷维尔伯爵夫人并不在意,她只是想找个人攀谈而已。“你听说了吗?医生对小温蒂娜的结论?”
“如果是指那个的话,我听说了。”薇拉点点头,庆幸昨天珍妮告诉了她,不然她今天一定傻乎乎地问,是什么?
“说实话,这是我见到的第五个这么荒唐死去的人了。”格雷维尔伯爵夫人用帕子捂着嘴,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前几个是平民,就在前不久死去。之所以我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的丈夫拥有塞勒姆医院的一部分股份。我觉得很多女性,她们拥有太多的情人了。如果但凡有一点怜老的心,把那些健壮的汉子让出几个来,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惨。”
格雷维尔伯爵夫人在帕子后面发出短促的笑声,“哦,抱歉,你也是年轻女性,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她收敛了一点笑意,“总而言之,我觉得越是那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