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小孩子脾气,一有蛋糕就不吃饭了,闹着要切,邓书仪严令说吃完晚饭再说,憋的他围着蛋糕转了几十圈儿,好不容易挨到晚上。
“过生日咯!”兰泽爬在椅子上,等哥哥给他插上的蜡烛点燃,兴奋的跟什么一样。
“好了,许愿吧。”
兰泽神秘兮兮的许了愿,结果还没等人问自己就憋不住说了。
“希望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永远疼兰泽!”
童倦伸手揉了一把他脑袋,邓书仪却看了童倦一眼,随即笑了下,“那当然,爸爸妈妈和哥哥永远爱你,陪你长大。”
兰泽心满意足的吹了蜡烛,童倦去开了灯,缺席了童立诚的生日过的也算其乐融融,毕竟他在了可能还要拘束一点。
童倦撑着下巴想,其实这不是兰泽的愿望,更是他的愿望。
大家即便不说,他也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世有可疑,就算尾巴能当成是返古化,可他生出獠牙,还能听见万物语言就绝对不是简单的返古能说得通的了。
顾松言说有办法,可是他只是个普通人,就算能帮他把尾巴弄回去,也没有强大到能改变他的身体。
“唉……”邓书仪看着蛋糕忽然叹了口气。
“妈妈你怎么了呀?给兰泽过生日不高兴吗?还是兰泽把愿望说出来你生气了。”童兰泽正想抹童倦,忽然听见叹气就停了。
“傻孩子。”邓书仪只是想到了顾松言,“松言从小就没怎么过过生日,采柳跟玉书不太在意这个,其实怎么说呢,玉书好像并不太疼他,采柳我也说不好是好还是不好,总之两个人都挺忽略他的。”
童倦微顿。
邓书仪看着蛋糕,若有所思地说:“他们新婚那两年倒还好,到玉书去世之前夫妻感情就很差了,松言也是他们之间的牺牲品。有一次你过生日,我叫他来玩儿,松言那乖乖的样子,说邓阿姨我就不去了,爸爸妈妈会不高兴,阿姨再见我回家写作业了。到现在我都记得他的模样,比你啊,你小时候可太皮了,不知道什么叫乖巧。”
童倦心脏像是被什么扎了下,还往上冒腐蚀性的酸液,灼烧的有点疼。
“他长这么大,估计也没人给他过过生日,所以身上才一直都是带着股孤寂的冷漠,苦了他了。”邓书仪一口气没叹完,忽然喊,“你干嘛去?”
童倦向后摆手,“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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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松言刚洗漱完,出来找东西的时候正好听见有人喊,回头一看童倦正趴在他家的墙头上冲他笑。
“你怎么来了?”
“你过来。”
顾松言依言过去。
童倦趴在墙上给他递了块儿蛋糕,“你大门锁了,今天兰泽生日,就,我之前没给你过过生日,还有……徐阿姨不太注重生日什么的,上次听你说没过过生日,请你吃,明年我一定给你过。”
顾松言垂眼看,白色奶油上一颗红红的草莓,衬着夜色里童倦傻乎乎的表情,接过蛋糕放在一边,然后伸出双手,“来。”
童倦爬上墙头将双手递给他,被他抱下来。
“穿这么少过来,不怕冷了?冻感冒了又不肯吃药不肯打针。”
童倦就势在他脖子边蹭蹭,“冷。”
“你啊你。”顾松言无奈的将他抱紧一些,驱赶了一些冷意。
童倦指着一边的蛋糕,“蛋糕别忘了,你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一点点应该没事吧,当我给你补生日了,明天我们出去玩吧,我给你补个生日礼物。”
顾松言轻笑着抵住他的额头,“你忘了,最好的礼物你已经补给我了。”
“啊?什么时候?”童倦不记得自己送过顾松言什么礼物啊。
“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