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策其安全的死士暗卫,没想到公子竟交到你手上。六娘子……”潘园欲言又止,“算了,走吧。”
直至见到赤狮队的儿郎,宋星遥才明白,潘园的欲言又止。
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儿郎,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和她哥哥差不多大的年纪,一个个眼神冷竣,脸色沉肃。在他们面前,宋星遥像个孩子。
把这些人的性命交到她这个孩子手里,不要说潘园,就算是她自己,也没那个信心。
但……宋星遥咬牙,心中坚如磐石,她不允许自己动摇。
赤狮队中的年纪看上去最长,二十岁出头的男人上前,从宋星遥手中接过铜虎,再从自己身上摸出另一半,两相合并,对得严丝合缝。确认完毕,他将虎符还回,自报名姓:“卑职邱岩,见过六娘子。”
对比潘园,这十四个儿郎面上却未露丝毫异样,仿佛不论看到的是林宴,还是宋星遥,只要这铜符在手,便是他们遵从的对象,不管对方多大年纪,是男是女。
宋星遥点头,坐到上座,与众人商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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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沉,更鼓将起。南衙卫二人一组,依旧在崇化坊的主要街巷值守巡逻,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莫宅外的主街道上走过两个佩刀南衙卫,其中一人精神不佳,抬手捂了捂小腹,道:“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巡守得这么严?老子都几天没歇过了。”
“撑一撑,熬过这两个时辰就能和换班兄弟交接了。”另一人淡道。
“那时天也亮了。唉……”那人又一哀嚎,用力按住小腹。
“刚才就见你脸色不对,你怎么了?”
“晚上和人吃了些鱼生,可能……”那人头冒冷汗,再忍不住,“裴哥,要不你先巡巡,容我去解个手。”
裴远挥手:“快去快回。”
语毕,他按着刀柄继续往前,那人便抱着肚子一溜烟跑开,自寻暗处解手。
万籁俱寂的夜,路上空荡荡,两边家宅的灯火也熄,只有手中的灯笼在地上拖出长长人影。裴远走出一段距离后,忽然驻足,抬头望向一侧屋顶,盯了几眼后又往前走去。
没走两步,他忽然腾身而起,跃到那侧屋顶上,喝了声:“什么人?”
屋顶上竟伏着许多黑衣人,也不知是何来历,裴远一见对方人多势从,当即将灯笼一抛,在对方攻击过来时飞身疾退,手按向腰间插的鸣镝,打算对空示警召唤同伴。
“别打了。裴远,是我!”
一道女声突兀响起,裴远落在对面的屋瓦上,又惊又疑地转头,看到个黑衣紧束的女人被人扶着,踩在屋脊上走出。
待到看清那人脸庞,裴远愕然出声:“六娘?!”
出来的正是宋星遥。
长安宵禁,宋星遥与赤狮队众人都作夜行黑衣打扮,在坊巷间的隐蔽处疾行,避开夜里巡逻的卫兵与各处岗哨,直奔莫宅,不想临近莫宅时,竟被值守此地的裴远察觉。
身边扶她的人是祁归海。伍念被留在西殿保护燕檀与十五皇子,她身边需要个信任的人,于是将祁归海召来同行,她没有功夫,一路上便都是祁归海扶助她夜奔。
宋星遥盯着裴远,思忖了片刻,终于道:“裴公子,莫惊。你有建功立业之心,而我手中恰巧有个立功的好机会,你可愿意一听?”
她顾不得许多了,裴远身手极高,赤狮队的儿郎一时半刻难以将他擒下,若叫他引来南衙卫,一番争斗避免不了,到时候打草惊蛇可就前功尽弃了。
所幸,她对裴远还有那么丁点儿了解。
“立功的机会?”裴远眯起眼眸,再也没将她视作记忆里的宋星遥,那双鞋的主人。
宋星遥朝祁归海点点头,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