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信,让他过来一趟。”话才刚落,沈大爷倒是自己先找上了门。
江沼将那单子同几本药书还给了沈大爷,“当年母亲给我,让我好好保管,原也不知是何物,直到后来听二表哥说,那张二爷在外祖母的寿宴上闹了一出,说出了这张药单,我才知这是沈家之物,母亲虽给了我,说到底我还是姓江,不该拿了去,今儿我就交给舅舅,舅舅瞧瞧这单子可否用得上,也好医了祖母。”
沈大爷那张脸当场就失了血色。
当初沈老夫人说,若是那东西没落到沼姐儿头上便也好,殊不知怕什么来什么。
沈大爷没接,只是喃喃地对江沼说道,“你不该留下来。”素云从未见过沈大爷有过那般绝望的神色,“这药单子你给了我也没用,当年你外祖父给了你母亲,便也就只有你母亲能悟出来,你母亲能给你,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好好揣着,瘟疫之事,我同董老爷已经在商议,若真到了不可收拾的那步,你必须得走。”
江沼怔愣着。
沈大爷又说道,“你母亲当年一身的本事,去了围城不也没能回来吗,就算你将这药单子悟透了,也不见得就能治了这场瘟疫,我沈家世代在芙蓉城生根,若真逃不过这个劫,那也是命数,你不同,你姓江,你父母已在那场瘟疫里丢了命,倘若你再出了事,你外祖母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你今儿能留下来,是因你心头惦记着我沈家,惦记着你外祖母,你走不掉,然你并不知瘟疫一旦起来,芙蓉城里上百上千万的百姓会如何,今日我来,便是同你外祖母商议好了,若是真劝不动你,便将十年前你母亲的事情告诉你。”
江沼痴痴地坐在那,一声不出。
那日江言恒杀了人,激地那妇人说出了十年前围城之事,江沼也听见了,事后她本也有机会去问宁庭安,然并没有去问。
那件事埋在心头十年,一心想要寻出一个答案来,眼见着就要临近真相,江沼却突然没有那个勇气去揭开。
沈大爷也没那勇气去看江沼的脸色,就将自个儿知道的告诉了她,“你母亲当年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决要去救你父亲,然围城里的人已是病入膏肓,根本药石无医,但奇怪的是你父母接触病患最多,却一直未被感染,谣言便从那时候开始,你母亲并非是死于瘟疫,而是用自个儿的血给百姓熬了一锅汤药,你父亲也并非死于瘟疫,也是陪着你母亲一起跳了下去,殉了葬。”
沈大爷没去细说那过程,就这些已是瞒了江沼十年,如今迫不得已才告诉了她。
江沼知道那真相一定不会好。
然亲耳听见,又不同,手上的劲儿一软,那几本药书缓缓地从她手里滑出,“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你三姨母的身子不好,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我能知道的便只有这些,上回张二爷将当年的事情爆了出来,便是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今儿你被百姓拦于城门前,就已经是不好的兆头,一旦瘟疫开始猖獗,你无法救治他们的命,当年你母亲以血救人的事情必定会被暴露出来,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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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小三子刚送沈大爷进了江姑娘的院子,就见宁庭安脚步匆匆过来寻人。
“太子呢?”
“今儿一早殿下就去了董家。”话音刚落小三子就见宁庭安一脸惨白地吩咐道,“备马。”
宁庭安脚步如风,就如瑞王昨日所说的那样,这一场瘟疫他终究是背负不了。
一夜过后,芙蓉城又死了两千人。
宁庭安赶到董家时,陈温和瑞王都在。
周顺便守在门前,远远瞧见雪地里匆匆走来一人,伸长脖子望了一眼,便回屋对两人说道,“殿下,宁师爷来了。”
宁庭安一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