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怕是都不会忘记。
爱恨,两人都体会了一把。
如今再回想两人经过的一切,不外乎是最初她走在了陈温的前头,走的太快,等到他醒过来时,她却已经不爱了,不同步的感情,多半皆是错过,然天意到底还是拧不过人心。
是陈温给了她勇气再次回头。
母亲曾说过,“那些怨天尤人的无缘无分,皆是自个儿寻来的借口,事在人为,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心,想不想在一起,想不想去挽回。”
她不懂这话里的深奥,却也知道,在这一场感情里,陈温和她谁也没少付出。
只不过她先于他而已。
她和陈温是幸运的。
比起很多人来。
江沼抬起头,那目光也终于稳稳地定在了陈温的脸上,饱满的唇角轻轻一弯,对着陈温点了点头,“嗯。”
两人视线相触,江沼却又笑着唤了一声,“夫君。”
这声称呼陈温曾经逼着她唤,也没见她唤出来,此时却是从那一抹笑容里唤了出来,两人之间的那气氛犹如蜜罐子里的蜜糖被翻了出来,溢出来的味道,直甜进人心坎儿。
陈温清晰地听见了她唤的那声,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她,久久都未挪开,黄昏时的一道晚霞,自那门缝里钻进来,赤红中带点昏黄,落在两人的脸上,那面上的神色,毫无遮拦地尽数落入了对方眼里。
陈温的眸子顿了几息,里头才闪出了惊喜来,还未待江沼细细去琢磨,整个人就被陈温擒住,那唇瓣将她的小嘴儿压变了形,朱红的唇脂晕在两人的唇瓣之间,被陈温彻底抹了个干净。
陈温从里头出来时,周顺幸好扫了一眼,忙地递给了他一块绢帕,倒是一个字都未说,陈温便也明白了。
适才那吻吻下去便失了控。
陈温走出来时,江沼正猛地喘气儿,低下头将他往外推,谁也没有去留意那化掉的唇脂。
这会子太子得去前头接受臣子的朝贺,若是唇上沾了唇脂,今儿这宴席可就得轰动了。
两人在那门前好一阵收拾,周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了,陈温却是镇定的很,接了那帕子,拭了两下,脚步便匆匆而去。周顺知道他心头惦记着什么,今儿只怕那宴席再热闹,在殿下眼里,也是无趣的很。
陈温一走,江沼终于得了个松口气的空当,那腰杆子早就酸疼得厉害,宫女将外屋的房门一关,江沼转过身就走到了那喜床前,直接歪在了锦被上,刚倒下去,又被素云给拉了起来,“娘娘,咱先去沐浴更衣,这般躺下去待会儿起来,保准全身都痛。”
浴池里的水从今儿午后开始就一直温着,这几个时辰一直都没有断过,江沼进去,里头的宫女们蹲礼唤了声娘娘,便往那池子里放了香料和鲜花瓣儿。
等江沼出来,便只穿了一件红色的里衣,衣襟处敞开,襟前兜儿上的一对鸳鸯,栩栩如生,被那里头的饱满撑的紧绷的很,隐隐露出了雪白的渠沟来。
一头青丝也是尽数解开,宫女用布巾擦干后,又用金梳篦轻轻地从她头上刮过,直到一头青丝柔顺的披散在她的肩头,在灯火下晕出了光泽,宫女才放下了梳篦,往着那铜镜里的美人儿,夸了句,“娘娘可真是生的好看。”
江沼便往铜镜里瞧去,同样是一头青丝,同样的一张脸,今儿夜里的她比起往日来,整个人却多了几丝妩媚。
江沼脸色微热,便没再瞧站起了身。
外头的宫女开始张罗着摆桌,素云搀着江沼的胳膊从里屋出来时,灯盏已经全都点上了,今儿一日江沼除了在合卺宴上浅尝了两口菜式,再也未曾进食过,如今闻到那饭香味儿,却是没有多大的食欲。
这一夜才刚开始。
在那池子里一泡,算是彻底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