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那呢。”
虞锦走了过去,林斐正坐在那后院的廊下喝着茶,林斐没披大氅,身旁却是放了一个火炉,虞锦从那头过来,即便是穿了大氅,却那冷风一灌,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虞锦走到了林斐的身旁,还未开口,林斐就递过来了一盏茶,里头没放茶叶,就一杯普普通通的白水,“坐,先喝杯水。”虞锦立了一会,终究是接了那茶盏坐了下来,挨在她身旁的火炉子燃得正旺,虞锦突地被那热气一烘,周身的寒气渐渐地褪尽,暖和了不少。
林斐看着她紧皱的眉目,不慌不忙地说道,“冬天烤着火看雪,图的是一份意境,夏天住在冰屋里捂着被褥睡觉,图的是一份舒坦,人生在世,难得有机会如此随性,你就好好地看一场雪又何妨。”
虞锦正要问他,哪里来的雪了,一抬起头,便见跟前的冷风里细细碎碎地夹杂了几片白白的雪瓣。
虞锦望着那雪花发了呆。
身旁林斐的手臂突地伸了过来,对她低声说了句,“拿着。”虞锦垂目,一只四方红铜手炉,雪花纹的罩子,很是精巧,跟前的冷风吹过来,虞锦的眸子似是被吹得发涩,望着那只手炉,半晌都没接。
以往的那些年里,她只给过人手炉,却从未收过人手炉。
林斐见她没动,又往前递了递,说道,“昨儿你那锭银子没用完,江南的气候湿冷,我便买了个手炉给你。”
虞锦这才接了过去,脸色平复后,便问了正事,“你昨日买的是什么药?”
林斐打量了她一阵,反问道,“莫非是假的?”
虞锦扭过头,正准备起身离去,林斐却指着她手里的那手炉问她,“姑娘觉得这手炉,现在是你的,还是我的?”虞锦抬头,林斐也没等她回答,说道,“在你身上的东西,就是你的。”
那日林斐将客栈让给虞锦,并非是躲在了她屋顶偷看,而是就立在她对面的那扇窗户前,从那半开的一扇窗户里,看着屋里的一道身影,他从未见过一个姑娘,如她那般纠结过,哭着流了泪又擦干了微笑,那层层白纱紧紧地裹在了腹部,却不过一瞬,又拼命地去拆开。
灯火下的那道身影,林斐瞧出了无助,也瞧出了坚强,他听她说道,“在我肚子里,那就是我的。”却转身又抓了阄,第二日跑去了医馆。
林斐买给她的是安胎药,并非是堕|胎药,昨夜虞锦喝了那碗药,便躺在床上等着那股疼痛袭来,等了半夜,没见动静,反而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直到早上睁开眼睛,才开始怀疑林斐买的药。
过来时,心头带着几分质问,这番一坐,又平静了下来,终是起身对林斐说道,“多谢公子,你我萍水相逢,公子能帮我到这里,便足够了,公子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当日虞锦就离开了那家客栈,也做好了决定,留下那个孩子,然上天总是同你的意愿反着来,当你不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它偏要给,可当你想好了,打定了主意去接受他了,它却又突然想收回去了。
虞锦离开客栈后,本想离开江南,继续前往去吴国,却不料雪路打滑,马车在半路上侧翻,虞锦只觉腹部突地一阵刺痛,随后襦裙被鲜血染红,那一瞬,虞锦竟也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是用了身上的墨绿色大氅往那襦裙上一搭,坐着那等着马夫唤人。
当虞锦看到林斐一脸急切地赶上来时,还甚至弯了弯苍白的唇角,笑着问他,“怎的又是你,若非巧合,我定会怀疑你是故意跟踪我。”
林斐没有回答,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猛地一把掀开了她身上的大氅,那双温润的眸子瞬间浮出了恼怒,“你所谓地好好活着,也不过如此。”
林斐将她抱上了马车,那血染在两人的衣袍上。
虞锦想闭眼睛,却被林斐掐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