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奴仆听见响亮的巴掌声,更是心中一个咯噔,本就低垂的脑袋瓜瞬间垂得更低了。
凌容与许久没有动静,似是被打傻了般,双手却依旧牢牢地扣着她的腰肢。
额前几缕细碎发丝滑落,将他眼底情绪一并遮住。
盛欢心脏怦怦狂跳着,此时才开始后怕起来。
万一她又与他牵扯不清,再次连累她的家人,那该如何是好。
凌容与回过神,松开她的下巴,揉了揉被打得生疼的脸颊,唇角轻轻翘了翘。
没有盛欢预期中的迁怒。
他只是偏过头,淡淡的喊了一声宁绍,仿佛刚才失控的人并不是他。
凌容与视线落在宁绍身上,目光清明,神色淡然,“记清楚,这人是孤的,日后莫要随意觊觎孤的人。”
他话说得慢条斯理,不轻不重,宁绍心里却忽地打了个突,隐隐觉得太子似乎与盛欢相识许久。
但这不可能,凌容与从未离京,盛欢也一直在江南。
双拳缓缓松开,宁绍看了眼盛欢,见她半个眼神都不给凌容与,甚至气得眼角微红,登时心下了然。
他倒是没想到素来不近女色的太子,也有一眼倾心的时候,并且一看对眼,就想要抢到手。
宁绍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那位一夜白头的相爷,心中蓦地晒笑一声。
什么芝兰玉树、风光霁月,果然都只是装的,骨子里就是个倨傲霸道的主。
不愧是景成帝的儿子,父子一个模样。
宁绍沉默片刻,撩起眼皮望向凌容与,温雅一笑,“殿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恕宁绍难以从命。”
凌容与眸色微冷,有一瞬真正的动怒。
盛欢趁他分神,一股作气挣开他,顾不得失礼唐突,头也不回的跑回盛宅。
手里一空,怀中的温度没了,凌容与蓦地一愣。
随着少女失望离去,原本稍退散的彻骨寒意,再度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凌容与浑身打了个寒颤,猛烈地咳嗽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宁绍眸底闪过一抹诧异,眼神微妙。
一旁小厮纷纷簇拥而上,一人将手炉塞进凌容与怀中,其他人连忙他将扶回盛宅对面的宅子里。
※
宁绍当晚就将事发经过一字不落的转述给盛煊。
盛煊听完虽然愤怒却不意外,早在盛欢入京那日,他便已看出太子对妹妹有所不同,他没想到的是,素来冷静自持的太子,居然会采取如此粗.暴强硬的手段。
凌容与并不好女色,他当时想,就算太子真看上自己的妹妹,也会维持君子风度,温和追求。
没想到太子居然一开口便说妹妹是他的人,还在盛家大门将她拦进怀中肆意轻薄,就只为了让宁绍知难而退。
盛煊与宁绍谈完后,回到盛宅,便将妹妹叫到书房。
他自然无条件相信妹妹不可能投怀送抱,但他跟在太子身边已近一年,多少了解太子脾性。
太子性格沉稳,盛煊鲜少见他动怒,东宫别说暖房侍妾,就连一个婢女也无,对他投怀送抱的美艳女郎无数,他却未曾动过心,简直都能出家当和尚了。
盛煊实在很难相信太子会是那等见色起意,就当街轻薄之人。
回府,他将陈嬷嬷与如意叫过来仔细询问一番,这才不得不相信太子真如此猖狂,与平时判若两人。
“囡囡那日……”盛煊欲言又止。
盛欢见兄长面有难色,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她在窗边的软榻上落了座,眉梢微挑,语气有些恼怒:“难不成就连阿兄都认为我对太子有意?阿兄不知道,今日太子当街轻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