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是听明白了。
赵杰不是为了尚公主才和盛煊大打出手,他是单纯的喜欢清河,才想与盛煊一较高下。
这两种说法在旁人眼底或许是同一个意思,可在赵杰心底却是天差地远。
他要用正当手段与盛煊公平竞争,用实力和他一决胜负,从来没想过要凭借以前清河对他的喜爱,就直接将人抢过来。
这凌容与都瞧得出来的事,景成帝又如何瞧不出来。
他心中也不禁叹谓了句:死脑筋。
“既然赵太医也对清河有意,那么朕就准许你与盛侍读公平竞争。”
景成帝话方落,赵杰黑眸立刻一亮,“谢皇上恩准。”
道谢完,他利落起身,再次摆出邀战姿态,似要与盛煊继续方才未完的决斗。
“……”景成帝见状,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给朕跪回去,朕的话不是让你与盛侍读继续打。”
他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赵杰竟这般冥顽不灵。
景成帝想起如今身陷囹圄的永安侯,转念一想之后,心底又有几分欣慰。
赵杰虽是赵承平的亲生儿子,可却不似他爹那般狡诈,虽然不知变通了些,但这样的人却更是适当夫君、当臣子。
清河的眼光的确不差。
赵杰闻言怔了怔,乖乖的跪了回去。
裴皇后已经忍不住掩嘴低笑起来。
盛欢捂着额头,也觉得她平时看起来精明不已的兄长,此时此刻有点傻乎乎。
景成帝接着将目光扫到盛煊身上。
景成帝心知肚明,盛煊可谓真假千金调包一事最大功臣。
若非盛煊在盛欢回永安侯府前,亲口将当年的秘密尽数说出,那么牧家兄妹与太子也不会这么快察觉此事,继而将永安侯犯下的滔天大罪,一个一个揪出来。
盛父被补入狱时,他也没有向已经成为太子妃的盛欢,开口求助过,仅凭一己之力想解决一切,未曾想攀附任何权贵走快捷方式,人品亦属难得可贵,也是极适合当夫君、当臣子。
景成帝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琢磨,一时之间突然难以抉择。
就在景成帝犹豫不决时,清河却从巨大的幸福中清醒过来,连快步上前,跪在赵杰身旁。
“清河不想他们争来争去,清河只喜欢赵杰,一直都只喜欢她。”
清河公主接着道:“这几日清河与盛侍读行为亲密,都只是为了刺.激赵杰,请父皇饶恕清河的莽撞。”
景成帝闻言,冷声斥道:“胡闹!”
清河公主委屈的瘪着嘴,任性道:“清河知道父皇想让盛煊尚公主,可清河不要盛煊,清河只要赵杰。”
裴皇后扶额叹气,之前她对清河的苦口婆心,终是付诸流水。
公主一点也沉不住气,半点矜持也无,这赵杰都还没开始追求,就只是说心仪她,她居然又满口非君不嫁。
简直无药可救。
这出两男争公主的大戏,最后依旧没有结果,景成帝只是同意赵杰可到长乐宫与盛煊轮流陪伴公主,却没明意说自己究竟属意谁当驸马。
盛欢与凌容与回到东宫,卸下满头珠翠,沐浴更衣。
待两人双双回到榻上,她立刻又抓着凌容与不放,问他景成帝究竟在想什么。
“既然公主喜欢兄长,为何不直接将她指给兄长?”
凌容与知道,要是自己不给她解惑,她肯定又会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他绝不允许她满脑子都是别的男人,有血缘的没血缘的,都不行。
凌容与背后塞了个引枕,慵懒地靠坐在床榻上,将坐在身旁的小娇儿一把揽进怀中,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的指了指自己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