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彦怔怔地看着身旁迅速瘫软下去的容真,瞳仁一点点缩小。
在阿虫哭着喊小叔叔时,他猛地将人抱起,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夫。
场上正好有位医师,急忙上前查看。
医师在为容真取针时,江河清正在那边瞪着卫长彦扑腾着怨恨大骂:“杀不了你,杀了他这个野种也不亏了!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了襄王!害了我们家……你们都该死!江禹更该……”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几步冲过去的卫长彦捏着脖子直接提了起来。
男人额头爆满青筋,阴戾的眸子猩红一片,睨视着他,猝然流下一行泪来,他像疯了一样厉声念着:“凭什么?!凭什么碰我的阿真!你才去死……”
江河清的脖子就这么被他活生生拧断。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容真昏睡了三日。
那三日,苊州几乎所有的名医都来了。
尽管毒针及时取出,但毒难解,所有的大夫医师都无可奈何地摇头。
卫长彦几乎将满屋子的东西都摔了砸了,最后捏着那些人的肩膀脸色苍白地祈求:“你们救救他!一定有办法!快救他啊!救了他,本王什么都给你们!啊?!”
众人连忙惶恐地跪下,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天色将晚,一位年轻的大夫察觉他状态愈加痴狂反常,心里害怕,就忍不住小声说了句:“王爷,前段时间邡林村……有、有位民间神医,说是能解百毒……或许……可以一试……”
容真醒来时,是在摇晃的马车内。
他全身软绵绵的,手都抬不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卫长彦的怀里。
对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并没因他的苏醒而露出半分不一样的情绪或惊喜来,只是笑着看他。
容真还在晃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外面的韩戈都知道。
在他中毒昏迷后,卫长彦每次看他时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了,非说他醒着好着,在看自己。
之前那位大夫所说的住着神医的村子离王府需要几天的路程,而容真身上的毒至多撑不过五日。
卫长彦便亲自带着他去找那位神医。
此时他们刚到邡林村。
下了马车,卫长彦抱着容真,韩戈在前面带路。
他们到了一个极其偏僻的林子,那里有座小屋,门口站着一位老者。
韩戈上前问:“请问先生,神医玖玖捌是不是住在此地?”
听到那话的瞬间,容真就惊诧地张了张嘴巴,他想看看那边,却无力抬头。
卫长彦将他往怀里搂紧一些,呢喃着:“阿真不怕,夫君在呢。”
那老者听了韩戈的话,看向他后方不远处的人,神色复杂,道:“老身就是玖玖捌,都进来吧。”
韩戈此前心里并没报什么期望,毕竟在苊州待了这么久,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名叫玖玖捌的神医,查了此人之后,更没发现对方医治过任何伤患的历史,那神医的名号似乎是个自己打出去的江湖骗子。
但那时王妃的毒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来了。
他倒没想到,对方真的将王妃的毒解了,全程不过一个时辰。
眼看着床上的人面色慢慢红润,甚至自己撑床坐起来,韩戈简直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老者。
然而他们并没高兴多久,就听那老者说:“毒虽已解,但已损耗的身体不可逆转,他只能再活十年了。”
正抱着床上那人痴笑的卫长彦怔住,回头看他,凉声道:“你说什么?”
老者丝毫不怕他,道:“你先出来一下,老身有些话要对你说。”
卫长彦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