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不懂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镇定,他有些气急败坏:“我不能跟你圆房的。”
“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我,我不能。”恬期纳了闷儿了,他再次强调:“我实心儿的,怎么跟你圆房?你到底懂没懂我说的实心什么意思?”
不知是不是被他郁闷的表情取悦,男人忽然低头轻笑了一声:“阿期,果然是大家闺秀。”
“你,什么意思?”这跟他是不是大家闺秀有什么关系?
息旸重新抬眼看他,“纵是石女,也有法子圆房,走旁门左道便是。”
“什么旁门……”恬期浑身一震:“!!!”
他差点抬手把医书丢到息旸脸上。
旁门左道……什么谦谦君子,什么温良明君,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真是……比自己还不要脸!
他一把抓住息旸的轮椅靠背,伸手欲要把人推出去,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阿期,不要生气,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房中之事,是很正常的。”
“我……”他这么认真,倒是显得恬期此刻的模样像做贼心虚了,他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道:“你,你光想自己,一点都不在乎我。”
“那阿期,想过我么?”息旸凝视着他:“我是男人,我爱你,我想要你,我是你的夫君,我希望我们可以做名副其实的夫妻,这一点,很过分么?”
“不是过分……”
“我不在乎你能否生育,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喜欢我一点,希望与你多亲近一些,有错么?”
“你当然没错……”
“从一开始就是你招惹我的。”息旸抿唇,道:“你忘记了我,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我等着你慢慢想起我,再次喜欢我,可你想起来了,你说你喜欢我了……却还是不肯跟我亲近。”
“我只是……”
息旸的眼皮掀起来,问:“你说喜欢我,是在骗我?”
恬期忙道:“绝对不是!”
“那就是,你觉得我现在人疯身残,不如以前能配得上你?”
“……”这个问题真是太刁钻了。恬期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如果说是,那息旸绝对会十分生气,如果说不是,那息旸指定今晚就要哄着他走旁门左道。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息旸的眸中却已经卷起风暴,他低下头,双手握住轮椅两侧,手背青筋暴起,旋身滑了出去。
他当恬期是默认了。
恬期朝前走了一步,又把脚缩了回来。
息旸心中对于自己的残疾还是很自卑的,恬期很想安慰他说不是,他知道息旸很好哄的,可一旦说出来,那肯定又少不了要纠缠一番……
恬期思索再三,琢磨要不就由着他误会好了,误会自己是嫌弃他,至少不会缠着要圆房了。
接下来几日,息旸没有再主动找过他,但恬期时常会在夜晚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轮椅碾过的声音,有时合着风声,有时合着雨声,他知道,息旸每天晚上都会来看他。
他问了下人,息旸也有老老实实在吃他开的方子,但他没有再打扰恬期。
恬期心里还是十分复杂,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然后听到了很空灵的箫声,吹的很低,似乎是安神之曲。
他知道恬期睡不着。
杨金叶也睡不着,明明前两日帝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闹别扭就闹别扭。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要上朝的官员,息旸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个朝堂的气氛都是阴郁的,坐在首位的男人让人不敢直视,他冷冷淡淡的表情和漆黑的眼珠,让人觉得稍微说上一句重话,他就会在朝堂大开杀戒。
哪怕他看上去只是情绪不佳而已。
晏恒伊忽然从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