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没有,像《眉来眼去剑法》、《三天速成螳螂步》和《霜之哀伤火之高兴》这种杂书倒有大大一堆。
郑薇绮有特殊的沟通技巧,当即接话:“姑娘可是想要钱财?我等下山匆忙,身上只带了几百灵石,恐怕难以让姑娘满意。”
贺知洲闻言冷冷一笑。
区区几百灵石,对他而言根本不算钱。
——那是命啊!!!
苍天可鉴,他之所以答应宁宁来浮屠塔,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赚点私房钱,没想到法宝机缘还没掉,自个儿就先折了全部家当。
他心情忐忑,却听那绿衣姑娘哑声道:“我不要钱。你们当真是修道之人?”
郑薇绮点头:“正是。”
玄虚剑派名声极大,有时说明身份反而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她淡声补充:“我们虽然来自小门小派,但若是姑娘有什么难处,大可直言不讳。”
“就算是小门派,弟子也理应降妖伏魔、救济苍生。如今我又成了诸位的债主,若是想请各位帮个小忙,你们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是不是?”
此言一出,四人皆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好在浮屠塔不算太小气,虽然被贺知洲的一通骚操作扰了局,还是能不计前嫌地给出线索。
既然绿衣姑娘是个重要角色,那么她口中的“帮个小忙”,就一定与这层塔的主线剧情密切相关。
见他们没有拒绝,绿衣姑娘深深吸了口气,胡乱抹了把湿漉漉的脸,等袖子放下去,已分不清脸上的水渍究竟是眼泪还是雨滴。
她看上去涉世未深,应该是个出生于富裕之家的娇小姐,眼睛里尽是被娇宠出的娇纵与天真:“我叫陈露白,此番之所以想要各位出手相助,是因为府里发生了一起怪事。”
她没用“家”,而是用了“府”。
看来这位陈露白小姐出身的确不低。
“我爹是这鹅城的县令,家中有一兄长。”
陈露白从柳树下拾起雨伞,在瞥见贺知洲时,忍不住又是眼角一抽:“兄长与嫂嫂成婚半年,平日里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可就在五日之前,府中突然生出一则传闻,声称一名家仆夜半三更去井边打水,竟看见——”
宁宁凝神屏息,细细听她叙述。
“他竟看见我那嫂嫂独自站在井边,双手放在脖颈之后,轻轻一拉,整具身体的皮肉便尽数剥离,像衣服一样落了下来!”
陈露白说着打了个哆嗦,露出无比嫌恶的表情:“而在那皮肉之下,只有一具沾了血的嶙峋骨架,一边咔咔咔地活动着身体,一边将皮肉放进水里细细清洗——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妖怪!”
宁宁与贺知洲对视一眼,缓声继续问她:“但这只不过是流言而已,姑娘既出此言,有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诸位有所不知,我兄长是纯阴之体,算命先生说,这种体质最讨妖魔喜欢。”
陈露白似是有些恼,咬了咬牙:“自从流言传开,我爹便在城中找来了最信得过的一位道长。道长开坛做法,虽然并未逼那妖物现出真身,却让她在那之后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昨日醒来后,亦是口不能言、虚弱非常,想必是被道法所伤。”
她说罢眼底闪过一丝希冀,哭腔少了许多:“不知各位可曾听闻过关于此种妖魔的传说?”
世间妖物千奇百怪,他们又是常年待在山上的年轻弟子,自然不会了解这种市井之间的玄奇小妖。
在一阵面面相觑的沉默后,竟是裴寂开了口。
“许是画魅。”
他语气很轻,在感受到宁宁投来的惊异目光时薄唇轻抿,顿了顿,才继续开口:“我也只是在童年时偶然听过。传说这种妖乃是惨死女子的执念所生,若是遇见鹣鲽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