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袭过另一阵迅捷剑气,将谢逾的攻击用力劈开。
她愕然回头,见到宁宁等人的身影。
“周小姐莫怕,我等乃仙门弟子,特来除魔!”
白晔身旁现出数张符咒,凝神御风之时,扯开嗓子大喊:“我之前所言皆是假话,流明山何掌门英明神武、天下第一!”
镜外的何效臣轻咳一声。
孟诀面色不改,聚力于长剑之上:“在下并非天羡子,师尊胜我良多,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我要忏悔,我和真霄剑尊的那些事儿全是我瞎编的!”
宁宁亦是力挽狂澜,为离开炼妖塔后的自己争取最后一丝活命机会:
“师伯,虽然我鲜少夸你,但那只因不想让我粗俗不堪的言语玷污你高贵的剑意!我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真霄剑尊剑法无双!”
这女人竟如此会拍马屁!
白晔面露惊恐地瞪眼看她。何掌门因他之前那番言语定然火冒三丈,若是在此时被真霄剑尊比下去,他就完了!
“何掌门真的好自私。每次现身之后,有多少人睡不着觉,他不在乎;有多少人饱受相思之苦,他不在乎;有多少人承受着爱而不得的折磨,他更是从不在乎!”
白晔手中火光一现,袭上谢逾身后,却被一剑挥散。
“还记得何掌门养过一只小兔,因乱食杂草拉肚子死了。当时看见您抱着它满目哀伤,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一边打一边饱含深情地喊:“我多想窜稀死掉的不是它,而是我!”
这回连孟诀都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狠,太狠了。
这还怎么比,舔王之王,夸人一千自损八万,谁都舔不过啊!
好好一场大战被迫沦为溜须拍马现场,玄镜之外的长老笑倒一片。
何效臣目若远山,摸一摸自己并不存在的长须:“干煸还是油炸?”
“不必与小弟子们置气,让他们体面些。”
真霄应道:“清蒸吧。”
天羡子点头。
少油少盐,没把他们丢进油锅炸一炸,的确够体面。
宁宁不知道那三人之间的对话,对自己一番彩虹屁颇为满意,在把真霄夸得天花乱坠时,没放松对谢逾的围剿。
她为对付影魔消耗了不少精力,方才尚未完全恢复,只能在外围划水凑数。一行人中的主力,是周倚眉、裴寂、孟诀与白晔。
——永归小师傅的rap属于精神攻击,对疯狗一样的谢逾作用不大,只能在旁充当辅助。
五行之术与剑光交叠明灭,谢逾饶是修为再高,如今心智大乱、全无逻辑,在众人合击之下难免落于下风。
魔焰因他的怒气层层爆开,火光汹涌、凄嚎声声,宁宁心知局势已定。
或是说,无论面对他们还是周倚眉,谢逾战败的结局,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悬念。
“既然谢逾最终被关进了炼妖塔……”
之前尚未赶来的时候,她曾这样问孟诀:“那在真实发生过的历史里,就算没有旁人出手相助,周倚眉也还是最终将他击败了吧?”
“嗯。”
孟诀懒懒应声,眼尾噙了笑地轻轻一勾:“听说她凭借一场生死之战领悟了千方剑意,修为扶摇直上,由元婴步入化神期,斩杀邪魔千百——应该就是这一日。”
白晔长舒一口气:“不然怎能成为万剑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老……谢逾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惹了个修炼怪物。”
没错,哪怕没有他们的协助,周倚眉仍然会成功,唯一的变数,只有谢逾能不能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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