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奇又刺激。
尤其林浔和贺知洲,满腔正气被浑然激出,小白龙听闻消息时激动得脸色通红,脊背挺得像块竹板:“谢谢师尊!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师兄师姐都那样优秀,他不能总是在旁人的照拂下生活。
他一定会超超超级努力的!
至于此时此刻。
天羡子向来爱热闹,大大咧咧提出要和大家一起吃顿饭,在临行前一夜鼓舞士气。他们这伙人绝大多数只会炒瓜,出于宁宁怂恿,由裴寂担任了主厨。
除了她以外,其余几人都不知道裴寂竟会做饭,贺知洲与天羡子两个穷鬼吃得鹅叫连连,流着泪高呼“厨神”;
林浔亦是两眼放光,声称找回了曾经在龙宫里玉盘珍馐的味道,差点没忍住,条件反射叫他一声“奶妈”。
一群人一边吃一边天南地北地侃大山,天羡子身为极不靠谱的师尊,甚至带了几坛珍藏的小酒来。
在那之后——
裴寂想到这里,不由皱了眉。
在那之后的事情他记得不甚清晰,应该是众人各自喝了点酒后纷纷回房,他酒量很浅,脑袋刚一碰到枕头,就浑身乏力地闭了眼。
没记错的话,他理应睡着了。
那为什么……脑子里还在稀里糊涂地思考?
身体仿佛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潭,裴寂尝试着睁开眼睛。
眼前尽是被打碎的光,朦朦胧胧散在各处。双耳同样听不清晰,无数支离破碎的杂音被无限度拉长,透过耳膜直直刺入脑髓,混作一团。
涣散的视线渐渐凝聚,他在半睡半醒间抬眼望去,见到如流水般幽幽淌下的黑发,以及少女莹白如月色的脸庞。
仅仅看见那张脸,他的心就开始狂跳。
原来此刻是在做梦。
魂牵梦萦的女孩正坐在他小腹上。
鬼魅一样游移不定的光与影交错重叠,依次经过她的侧脸与鼻尖,最终来到线条流畅的纤细脖颈,再往下,便是一片涌动的暗色。
裴寂原是不敢向下看的。
可梦境全然不受掌控,属于他的视线无声坠落,仿佛那片暗色成了道幽深的悬崖或漩涡。
她被一袭浅白薄衫粗略罩住,也仅仅着了这一缕衣衫。裴寂一眼便认出,正是今日秋风寒凉,他在夜里披在宁宁身上的那件。
它显而易见地过于宽大,自她肩膀顺势滑落,露出精致锁骨,以及少女圆润的肩头。
锁骨以下是片柔嫩白净的皮肤,旋即则是衣衫轻笼,半掩半露。
她双手撑在他胸膛,双腿兀地并拢,倏然而至的力道化作涓涓暖流,惹来烈火灼烧般的燥动。
裴寂知道这是场梦。
他一面厌弃这种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一面被她春水般的目光融化所有思绪,越陷越深。
他真是糟糕透了。
“裴寂。”
她笑着唤他的名字,声音像是从很远又很近的地方传来,让他生出一瞬恍惚:“裴寂。”
她的声线柔柔糯糯,刚触到耳膜就一股脑化开,散作携了栀子花香气的甜。
裴寂尚未做出反应,恍然见她俯下身来,红唇轻启,含住他喉结。
就像宁宁之前做过的那样。
他听见女孩轻缓的呼吸,如同藤蔓将他逐渐缠绕,心尖因她的动作一点点窒息。
似是为了回应,梦里的裴寂伸出手去,握住她纤细的腰。
软得过分。
像是握住一滩水,触碰不到骨头,绵柔的软肉仿佛稍不留神就会从指缝溢出。那件薄衫因她的呼吸上下起伏,他手掌滚烫,敛了力道一捏。
于是莹亮的杏眼瞬间蒙上水雾,她抬头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