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抹了把脸, 索性直接问:“外祖你们应该都看过了吧,你们觉着哪家好?”
都说到这份上,再墨迹便是矫情了。秦铭烨只迟疑了一瞬, 便从桌上翻出三份:“国子监崔祭酒的次女,徐翰林的嫡长女,以及泺扬知府家的嫡长女。这三家的姑娘, 你外祖母都看过, 年岁相当, 端庄大方, 将来也能让你无后顾之忧。”
谢峥点了点国子监祭酒女儿的册子:“这家不行。”正四品,又是大衍最高学府的祭酒,名头太响亮,不光过不了淑妃那关, 只怕承嘉帝也会多想。
秦铭烨欲言又止。
秦老夫人郁闷了:“这国子监祭酒家的姑娘, 真真是才貌双全,虽然才十三,我瞅着过两年便会炙手可热……这满桌子的人,我最满意这家的了。”她看看谢峥,再看看秦铭烨,“说来说去,这国子监就是得个清贵名头,什么权利都没得……要不试试?说不定可行呢?”
秦铭烨叹了口气:“就怕这清贵的名头。”点了点翰林家那本册子, “否则咱们也不会盯着这些翰林了。”
“外公明鉴。”然后谢峥点了点那名泺扬知府家的, “这位知府大人如今何在?他家闺女的资料为何在此?”
秦老夫人接话:“人还在任上, 他家姑娘在本家,也就是在京城呆着。”
“可是住在城西,姓周的人家?”
“对!”
谢峥摇头:“这家也去掉。”
秦家几人错愕。
“为何?”秦老夫人尤其不解。
谢峥神色淡淡:“那知府如何我不知道,这周家风评不太好。”风评如何他并不知,这位知府过几年便会因为别的事情被撤职,一家子搬离京城。
几人面面相觑。
秦老夫人诧异:“我竟没听说过。”
“过两年便知了。”谢峥不再多言。
他不说,大家便以为是他的人私下查探到的内情,齐齐叹了口气。
“那岂不是剩下徐翰林家的闺女?”秦老夫人郁闷极了。
“怎么会。”谢峥下巴一点,示意他们看向堆满桌子的册子,“这不是还有许多吗?”
秦老夫人嘟囔:“余下的总有些不太满意之处。”
秦也仿佛想到什么,探身翻找,从桌上翻出一卷画轴,双手递给谢峥:“这位您看看。”
谢峥微诧,也不接,只问:“这是哪家的姑娘?”为何光递画像不给册子?
秦也微笑:“这是礼部员外郎、祝修远祝大人家里的嫡次女,年芳十四,听说模样不俗。”顿了顿,他仿佛话中有话,“都是一家出来的,学识仪态管家这些,应当不会比二房家的孩子差。”
谢峥有点懵。这大房二房的——等等,祝家?是他知道的那个祝家吗?
不等他问呢,秦铭烨也想起来了:“您去年在芦州的时候,似乎还见过祝家二房的孩子?我记着你去年还给他们家的秀才送贺礼了。”
是有这么回事。谢峥点头:“这些与祝家大房又有何干系?”
秦也仔细打量他神情,然后干咳一声:“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谢峥:???
秦老夫人跟着转过弯来,忍不住惊诧:“那女娃去年见殿下的时候,不是才十一岁吗?应当不可能吧?”
连秦铭烨也跟着狐疑地看向谢峥。
秦也忙摇头:“我多想了,多想了。”顺手将手里卷轴塞回桌上,“那这家咱们就不看了,祝大人此人……啧,与咱们不是一路人。”
谢峥:……
他明白了。
这几人是以为他对那祝家小丫头一见倾心、念念不忘?
别人不知道那名丫头如何,他可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