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祝圆说什么, 淑妃再次转向玉容:“若不是看在你伺候多年,你怕是早就被我撵去慎刑司了。”
玉容脸色惨白。
玉屏忙劝道:“娘娘,玉容只是太过担心您, 您大人大量,别与跟她计较了。”
淑妃语气不佳:“担心,担心什么?跟了我这么些年,难道还不知道我——”
话语陡然炖至,她脑袋一阵晕眩, 站立不稳之下, 差点摔倒。
玉屏急忙搀住她。
连玉容也飞扑过去保住她大腿:“娘娘!”
祝圆吓了一大跳, 走前两步:“娘娘, ”她仔细打量淑妃那过分浓厚的妆容,皱眉道,“若是身体不适, 不可讳疾忌医。”
“行了。”淑妃站稳后推开玉容俩人, 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这事与你无关。”
祝圆:……
算了, 不跟病人计较了。
淑妃看了眼哭哭啼啼的玉容, 终归还是心软:“让你出宫松快松快你还不乐意,回头我让别人去。”
好歹是不用去当这个恶人了。玉容大松口气, 破涕为笑,磕头道:“谢娘娘不赶奴婢。”
玉屏也仿佛松了口气般:“玉容要是走了, 奴婢平日有事都不知道找谁商量去了呢。”
淑妃轻吁:“行了, 别再多说了。”她再度捏了捏眉心,“我乏了, 扶我去躺会。”
玉容忙爬起来, 与玉屏一左一右扶着她往内室走去。
被单独留下的祝圆:……
好在还是玉容记着她, 头上顶着血痕过来让小宫女领她出去。
祝圆原想打听打听,看到她神色忧虑头上带伤的模样,只得压下疑问,乖乖出宫去——好歹是暂时混过去,不需要看淑妃身边人的脸色了。
回到灼灼书屋,祝圆不忙干活,先关上房门,铺纸磨墨跟谢峥打报告。
【OO,你娘身体不舒服,还不肯看太医】
正在与幕僚议事的谢峥皱了皱眉,快速将事情说完,让人退了下去。
【你进宫了?】
祝圆还以为他不在,正在烧方才写的纸张呢,看到他回答,立马奔回来:【是啊】
她唰唰唰地将今天的事儿说了遍,然后道,【她都好几个月没搭理我的生意,怎么一生病就来找我麻烦?昨天你才说有鬼,今天就出了这事,里头肯定有问题。】
谢峥暗叹了口气:【她向来如此,不必放在心上】
祝圆顿了顿,小心翼翼道:【你是说?】
【许是你最近生意太红火,遇上她身体不适,她便怪到我身上了吧】谢峥自嘲道。
祝圆抿唇。这是谢峥第一次与她聊起母子之间的感情——身份未暴露前的那种不算。
【你是说,她真信了母子相克那一套?】
许久,对面才缓缓写了个“嗯”字。
【她以前身体不好都怪在你头上?】祝圆不敢置信。
【嗯】
【她难道都不找太医的吗?】
【好几次都是太医查不到缘由,只会开些无伤大雅的清心养神方】既然聊开了,谢峥便不再矫情。
【但凡我过得不好,她的身体便会健康如常人。几次下来,她便深信不疑了】也是纸上交流方便。谢峥暗忖。若是面对面,估计他永远都不会与人讨论这些话题……
祝圆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她想到以前听来的传闻,谢峥身为皇子,挨打挨骂应当不至于,但是几岁大的孩子,没娘跟有娘,总归是不一样的。
再者宫里下人踩高捧低,也不知道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受过什么样的苦。
她正想岔开话题,视线扫过剩下星星点点火光的炭盆,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