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我定睛一看,发现是个被拦腰斩断的小小木人。
“您没事吧?!”继国缘一踏着障子门的碎片疾步冲进来。
我摇摇头:“没关系。只是浑身没力气。”
闻言,继国缘一立刻在我身边单膝跪下,道了声“失礼了”,然后扶住我的脸,掀开我的眼皮看了看,又让我伸舌头,最后查看我的指甲。
等这些都检查结束,他才松了口气:“不是毒,应该只是迷药,稍等片刻就好。”
“嗯。”
实际上,我已经感觉自己的手指能挪动了。
在我两的注视下,我右手食指指尖轻轻抬了抬,但坚持不到两秒,又落回缘一掌心。
后者愣了一下,猛然松开手,站起身:“……我去喊医师。外面的侍女和护卫都晕了。”
我答应了,并且觉得很有必要——刚才他松手太快,好像把我脖子给扭了……
继国缘一很快便带着医师进来,右手搭在左腰的刀柄上,似是打算随时出刀。
屋外,火光通明,人声喧闹。
注意到我的视线,缘一低声解释:“外面侍卫并没有发现有人入侵,眼下正在巡逻。”
我点点头,等医师前往厢房为那些昏迷的侍女诊治时,才对他说:“不要告诉他们。”
继国缘一向我投来疑惑视线。
我活动了一下还算灵活的手掌,从怀里掏出一只半皱的纸人。
就算不懂术法,我也知道这只纸人现在没用了:“他不会再来了。”
今晚应该就是“人见阴刀”最后一次试探。
“这东西怎么办?”继国缘一弯腰捡起地板上的木人。
“扔了吧。”
“喂!外面好热闹,怎么回事?”一颗红色脑袋忽然倒着出现在窗户外。
恶罗王看见继国缘一,嘴角一垮:“他怎么在?!”
我充耳不闻最后一句:“刚才‘人见阴刀’来了。”
如果说恶罗王刚才表情还只是不善的话,眼下就称得上凶神恶煞了。
他龇牙咧嘴,目光凶狠:“他居然还没死?!!!”
“……”所以白天时候,他不是被“人见阴刀”逼逼烦了?是觉得自己把人干掉了,才施施然跑路?
“喂,”恶罗王一个翻身从窗户里窜了进来,蹲在我身前,打量我,“你受伤了吗?那家伙现在在哪?人见城?我这就去把他宰了!”
“等等!”我赶紧把人拦下,“我没受伤。他已经跑了,不一定在人见城。”
恶罗王去人见城大闹特闹,说不定正中对方圈套。
被我扯住衣摆的恶罗王一脸暴躁,又不敢掀翻我的手,于是眼中躁意就更甚了。
我叹了口气:“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还好好的。”
“以后也不会有事。”继国缘一冷不丁开口,“我已经给兄长写信说明情况,再过不久,兄长就能回来了。”
他看看我,目光沉静而温柔:“您不用再害怕。”
我:“……”
我现在不害怕。
只想谢谢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