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胡说,但在其他城里他就无所顾忌了。”
余光瞥见竹帘后的阿绫身形摇晃,似乎下一秒就会冲出来,我忙问:“那严胜大人准备怎么做?”
“这事我来出面,你不用管。”继国严胜眯起眼,“给那群商人再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诋毁一名城主。”
也就是说,我被看轻了是吧。
我撇撇嘴:“好吧,那就拜托严胜大人了。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嗯?”
***
要我说,阿绫的丈夫,那位行脚商长得倒还行,就是那种一见就让人心生好感的亲切类型。
难怪能做行脚商这个行当,也难怪能让阿绫一直对他不离不弃。
但再好看的长相,一旦想起他喝酒逛花街还打老婆,就让人觉得面目可憎起来。
此时他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会把妻子丢给山贼,以此争取逃跑机会的人。
话又说回来,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家伙实在太多了。
隔着竹帘,我看向继国严胜,倒想看看他打算施展如何手段了解这件事。
“你说,城中‘置美屋’的老板娘是你的妻子,特来寻回是么。”继国严胜端坐高位,面无表情,看上去倒是很有城主之威。
行脚商额头贴地:“诚如大人所说,小人和妻子感情深厚,自上次被山贼冲散后,小人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直到听说继国城内有疑似妻子的人出现,才特特赶来。没想到,阿绫她却不愿认回小人了呜呜呜呜……”
我在帘后听得血压升高,要不是事先跟继国严胜说好了,此时恐怕就要忍不住出声了。
我扫了眼对面竹帘,再看向继国严胜。
他依然毫无触动:“但据我所知并非如此。你一直对你妻子多加打骂,上次遇到山贼更是丢下她离开,让她一个人去面对穷凶极恶的盗贼……这和你说的,出入有些大啊。”
行脚商抽泣得更伤心了:“是何等居心之人在大人耳边胡说。小人对妻子一往情深,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说这些话的人,一定是嫉妒小人和妻子的感情。说不定就是他挑拨得阿绫不肯认我,原来如此!还请城主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继国严胜不置可否:“没人对我说,是我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哭泣声戛然而止。
继国严胜冷冷弯起嘴角:“花街常客,茶屋主人,还有你们曾经的邻居、同行都这么说,你妻子也承认了,还有那群山贼,他们也招供了。难不成,是这些人联起手来蒙骗我?”
行脚商讷讷。
“你可知道,蒙骗城主,是要被抓起来施刑的大罪?”继国严胜继续恐吓,“区区一名商人,居然敢欺骗于我。来人——”
“等等!等等啊!大人!”行脚商抬头大叫,这次是真哭出来了,“小人认错小人认罪!是,是小人看阿绫商铺做大,起了歪心,想借大人之力逼阿绫认回小人这个丈夫……小人知错了!请大人恕罪啊!”
我已经明白了继国严胜的用意。
想让行脚商因“寻花问柳,殴打并抛弃妻子”认罪可能很难,但让一介商人因欺瞒城主受到处罚还是很容易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丈夫对妻子拥有天然压制权,而城主对商人也有。
这大概就是,以其之道还治其身?
不出意外,被继国严胜一番吓唬,那名行脚商不仅不敢说什么让阿绫跟他走的话,甚至在迷迷糊糊中答应了离婚。
达成目的,继国严胜就叫武士进来,把人丢了出去。
随后,隐在对面帘子下的阿绫走出来,向继国严胜道谢。
继国严胜看也不看阿绫,反而转向我:“如此处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