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一个出身高长得帅、对我而言却是个陌生人的未婚夫,我心理压力非常大。
的场静司瞥了我一眼,将手里花束递给跟在他身后的一个灰发女人,让她拆了包装放花瓶里。
等女人走了,他才在我床边坐下,盯着我的眼睛温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我下意识转开眼:“不疼了。医生说我已经可以出院,这几天见的人多了,很多事情都想起来了。”
“是吗?”我听见他笑了一声,“那你想起我了吗?”
“……”
“看来没有啊。”
“……抱歉。”
“你没必要向我道歉,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感觉手背一热,一只手按在了我交叠的双手上,掌心炽热,“不要急,慢慢来。对你,我一向是很有耐心的。”
我身体僵住了,想抽回手,又觉得会伤人心。
置地而处,如果我的爱人出车祸失忆了,想起别人却偏偏忘了我,还对我生疏躲避,那我肯定很难受。
更何况,我妈妈还说,我两是青梅竹马……
“真是难办啊。”的场静司收回手,轻轻叹息,“我没法长时间在这里陪你,最近委托的场家的人有点多,大部分还需要我亲自出手……大概等到夏季会好一些。不过那时候你也放假了,可以回京都或者去熊本。”
“嗯。”
“你这样避着我,恐怕更想不起来了。”
我不得不扭头。
刚一转脸,就对上的场静司专注的目光。
我:“……”
他:“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只要人没事,还能创造新的记忆。”
本该显得傲慢矜持的凤眼,在看我时,眼中神情温柔而沉静。
我一个恍惚,眼前似乎闪过了什么画面。
好像……是的场静司站在山林间冲我微笑?
跟此时不同,想起来的片段中,的场静司穿着一身黑色简便和服,背上背着长弓和箭筒,一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则伸向我……
“想起什么了吗?”
我回神,对上的场静司有些好奇的眼睛,顿了顿,还是将刚才想起的内容跟他说了。
他立刻就笑了,微微露出整齐的牙齿:“看来还是要等你暑假回去才能进一步恢复记忆啊。”
“?”
“今年也去熊本吧。”他自顾自帮我定下几个月后的行程,“正好家里的式神也该补充了。顺便看看,能不能让你想起更多。”
我这才明白,他指的是我刚才想起的画面。
但是式神……?
仿佛看出我的迷茫,的场静司笑笑,举起右手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的场家是除妖世家,你之前想起的应该是我带你去除妖的一幕。不要告诉别人哦。”
正好病房门被人敲响,的场静司放下手,说了句“进来”。
是那个跟在的场静司身后的灰发女人,可能是类似于他秘书一样的角色。
此刻,女人手中捧着花瓶,瓶中插着开着正盛的百合:“当家的,花插好了。”
“嗯。”的场静司伸手接过,亲自将其放在我床头,“我已经跟附近花店约好了,今后每三天他们会派人来换一次花,直到你出院。”
我看看那洁白芬芳的花朵,低声道谢。
“你我之间不用说谢。”的场静司掏出震动的手机看了眼,站起身,“那么,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好。”
灰发女人低头向我行礼,跟在的场静司身后出去了。
门“咔哒”一响,重新合上,房间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