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没多久之后, 顾清就听到敲门声。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谭少英。
谭少英板着脸站在门口, 双手背在身后:“有件事和你说一声,晚上熄了灯后就不要出门,把门窗都关好。”
“为什么?”顾清靠在门框, 好笑地看着谭少英。
“哪里有为什么,你爱听不听, 不听拉倒。”说完这话,谭少英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顾清看着他的背影, 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谭少英的声音并不小, 前后两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得见。
顾清清楚地听到前面院子里传来砰地一声的关门声关窗户声, 他摇了摇头,看来别看大家表现得多不紧张,实际上心里头还是警惕的。
他把门关上后,没过多久, 外头的灯笼就一一熄灭了, 在灯熄灭过后, 天色也瞬间暗沉了下来, 屋子里没有蜡烛也没有灯,自然是漆黑一片。
谭宅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寂静当中。
顾清躺在床上, 他的脑海里回想起刚才在院子外头响起的儿歌, 游戏里头任何一个细节都是提示的线索, 这点儿顾清在上一局游戏里已经深有体会。
他闭了闭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后,却又从床上坐起来。
虽然忌日是在七天后,但是顾清觉得这查找线索还是得尽快一些。
外头天色虽然很黑,但是借着月光,他还是能隐约瞧见屋里头一些布局,房间是老式的布局,左边是床榻,右边是书桌还有些摆件。
他借着月光从床铺将房间摸寻了一遍,当摸寻到书桌时,他的手指刚碰到抽屉的拉环,就被冻得收回手来。
那股寒气实在太瘆人,只是一触碰,顾清就被冻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将手收了回来。
他看了眼手指,发现指腹竟有个像是被针刺出的伤口,拉环上一抹鲜红显得格外刺眼。
就在他心惊肉跳之时,窗户外突然响起一阵喜乐。
那喜乐高昂磁刺耳,唢呐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在这死寂一般的沉默当中,这突然响起的喜乐更叫众人忍不住心里打颤。
钱一豪本来是躺在床上的,听见这喜乐声,他忍不住睁开眼睛朝外头看去。
他住的房间是在靠近门口的第一间,床脚正好对着门口,从两扇门的缝隙中,他清楚地看见一群吹着唢呐的男女正欢笑着飘了进来。
那些男女脸上都白得跟纸一样,脸颊上涂着红晕,脸上的笑容虚假的瘆人。
钱一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声动静在平时甚至难以发现,可是在这死寂一般的的谭宅却显得格外清晰。
吹着唢呐的一个男人突然转过头来,他留着旧社会的辫子,身上穿着青色长衫,这一转头,双眼正好和钱一豪的双眼对上。
钱一豪吓得滚下了床。
那男人轻飘飘地飘了过来,他扒拉着门缝,似乎是想从门缝里钻进去。
然而,他的双手却好像没有半点儿力气,根本扒拉不开这扇门。
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双手握拳,砰砰地敲着门。
钱一豪在地上吓得都尿了出来。
他连连后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男人敲门声越来越大,仿佛想要重重地将门砸开一样。
钱一豪吓得闭上眼睛,他双手双脚都并用,朝着角落爬过去,仿佛躲得越远就能够装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不知过了许久。
敲门声渐渐地消失了。
钱一豪睁开眼睛的时候,敲门声已经消失,门外的男人似乎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