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他,他只看到了盛灵玉,而盛灵玉也无疑看到了苻红浪搂着他说话的画面。
康绛雪不想再这样耽搁下去,他用手肘怼了下苻红浪的胸膛,问道:“你是打算一直在这里说话?还进不进去?”
苻红浪被打中胸口,还是笑盈盈的,这人终于将视线收回移到了康绛雪的脸上,看着眼前神情丰富的脸,苻红浪身上出现了一种极为宠爱纵容的假象,他让开一侧的空间,干脆利落地关上门道:“自然是进去,和荧荧慢慢说的。”
门被关上,夜色和盛灵玉一同被留在了视线之外,平无奇又留在了外殿,只有小皇帝和苻红浪两人到了内殿落座。
供人闲聊的桌案上摆了酒壶和酒杯,酒也早被斟好,满是供人对饮的和谐之态,可康绛雪哪有和苻红浪对酌的关系和心情,若不是站着显得他太过窘迫,他甚至都不想坐下。
小皇帝直白地开口道:“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开口就是这句,没有任何寒暄和铺垫,苻红浪被逗笑了。他是个反派人物,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此时更是歪在桌案上,对小皇帝道:“荧荧怎么这么急?难得臣为荧荧准备了一壶好酒。”
康绛雪并不理会他,又一次道:“说你的条件。”
苻红浪并不气恼,举起酒杯晃了晃,他似是对这杯酒很是喜爱,凝视着晃了好久,这才道:“臣要从荧荧手中,取走一样对荧荧来说像性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这个条件听起来便自带一种危险和切肤之痛,康绛雪神情紧绷,握住了拳头。
对他而言像性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康绛雪忽然被苻红浪的条件问住了。
不是他不恐惧,而是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他真的不知道,对穿书者的他而言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的性命一般重要。
苻红浪果真是极为擅长玩弄人心的人,不过一句话便迫使康绛雪进行了仿佛磨难一般的思考。
好半天,康绛雪试探着问道:“你要盛灵玉?”
苻红浪从未到达眼底的笑意忽然无限加深,他眼睛弯弯,笑意满满道:“哦?对荧荧来说,盛灵玉和荧荧的命一样重要?”
“……”康绛雪只能哑然,他有感觉到盛灵玉并不是苻红浪的条件,若苻红浪想要盛灵玉,只需要强取豪夺,根本不必和他谈条件,可这个问题太过诛心,他思考了很多很多,最后得出的答案……只有盛灵玉。
盛灵玉现在对他而言……
确实是最重要的。
他不爱皇位,不爱权力,不爱财富,他甚至可以不要尊严。
康绛雪自觉被苻红浪算计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苻红浪如何能知道?想来刚才那个和性命一样重要的东西的说辞只是在套他的话而已,不可能是真的条件,于是干脆不再深想,问道:“你到底要什么?”
苻红浪没有回答,反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酒杯,看起来若小皇帝不喝,他就打算一直拖着。
康绛雪无奈,只能举起酒杯,和苻红浪碰了下,一饮而尽。
说来奇怪,苻红浪说这酒是特意准备的,但他自己并没有喝,而康绛雪入口之后,亦没觉得这酒有什么难得之处,味道清淡,没多少酒味,口感倒像是喝了杯白水。
然而心中有事,康绛雪也顾不上那么多,放下酒杯不耐烦道:“行了吗?”
苻红浪笑容怪异,问道:“荧荧喝得这么尽,就不怕臣给你下毒?”
又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问题,这次康绛雪有所准备,他确定地回道:“像你这种人,若要杀人,一定将毒药摆在别人的面前,还要特意告诉他这是毒药,欣赏人中毒的痛苦是你的爱好,但看别人的恐惧之态更能让你愉悦,你不可能用这种方式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