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所知所有天使,所有圣徒的名字,祈求他们庇佑她的主人。当脚步声响起,凯丽夫人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女王陛下在哪?”
道尔顿目光一扫,没有在她附近看到女王的身影。
“女王陛下正在做祷告。”凯丽夫人说。
道尔顿皱了皱眉:“我有事要谒见陛下。”
“按照教义,祷告不得被打断。”
凯丽夫人寸步不退。
“让开。”道尔顿的眼神骤然锋锐起来,他一个手势,示意最近的侍卫过来将凯丽夫人带走。
“您要对我的侍女做什么?先生。”
阿黛尔从柱廊另一头走来,她像所有虔诚的信徒一样,在祈祷时穿着较为简朴的黑色长裙,也没有带任何珠宝。
不过,她本身就胜过世上所有珠宝。
“我只是关心您的安危。”道尔顿一边回答,一边走近女王,仔细打量她。
女王看了他一眼,然后吩咐凯丽夫人去为自己准备更换的衣物。凯丽夫人行了个屈膝礼,然后忧心忡忡地退下了。道尔顿也没有再令人阻拦她。
他修长但带着枪茧的手按在女王的眼角:“您哭过,为什么?”
“我的母亲,”阿黛尔眺望附近的玫瑰园,“她就死在这座城堡里,人们称她的死罪有应得。”
“最好如此。”道尔顿微微眯眼,看着阳光下的教堂,女王的神色无懈可击,他警告道,“对了,您的姐夫十分关心您的安危。”
“他出价多少?”阿黛尔闻言问道。
她的姐姐在十七岁嫁到临近的雅格王国,后来不幸病逝。她加冕时,雅格国王大发雷霆,认为罗兰的王位应当属于他的妻子——也就是属于他才对。这次叛变,他闻风而来的速度,就像闻到腐臭的鬣狗。
“二十万金罗币。”道尔顿道,“而且要求很少。”
“完整或者不完整的尸体,都可以,对吗?”她饶有兴趣地问,“还有其他人出价吗?”
道尔顿还真又报了几个价:“十二万加一块公爵领、十五万伦萨……”
“真诱人。”女王评价。
“是啊,二十万金罗币都足够教皇卖掉一位国王了。”道尔顿前进一步,迫使女王靠在雕花石柱上。
曾经有一位可怜的国王被弟弟赶下台后,去寻求教皇的庇佑。他弟弟出价二十万向教皇购买他的头颅,教皇当天就准备了一杯毒药。七天后,那位国王被盛放在铜匣里,送到他弟弟手上了。
“我可是为您拒绝了天价从报酬,您应该不会做不该的做的事吧?”他语气阴冷,透出危险。
阿黛尔心知肚明,她安排凯丽夫人在柱廊接应的举动,还是引起了道尔顿的怀疑。刻意提出各方势力的开价只是他找不到具体证据下的警告,一旦他发现她的筹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敏锐,多疑,残酷是道尔顿在史书中的代名词。
面对道尔顿的告诫,阿黛尔扬了扬眉,抓住道尔顿的斗篷领口。
在道尔顿下意识伸手去拔枪的时候,女王的双唇已经覆了上来。
她的唇还带着微微的凉意,但是很快就变得滚烫起来。玫瑰一样,火一样,道尔顿的呼吸很快也变得急促起来——虽然他的政敌不遗余力地诋毁他,在背后嗤笑他是个没有性能力的战争武器,但他毕竟是个男人。
一个成年的,健全的,男人。
碰到枪柄的手松开,紧紧地扣住女王的肩膀,他很快地抢夺走了主导权。他的手指从女王的眼角滑落到她的脑后,深深地插/进那浓密的发里。他们的吻就像一场厮杀,一场角逐,蕴含在暧/昧之间的是宛若硝烟与火/药的致命危险。
等到分开时,双方的呼吸都略显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