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深夜, 别墅中, 正准备休息刘豹突然喷出一口血, 一向沉稳的脸上罕见大惊失色。
“是谁!竟破了我的五鬼运财符!”
他惊疑不定站起身,刚要往书房走, 突然间,刘豹猛地捂住自己左臂,脸部肌肉因剧痛狰狞, 短短地秒额头上就满是冷汗。那种被猛兽啃咬的痛苦挥之不去, 若不是他忍耐力强, 恐怕早躺在地上痛到打滚了。即便是剧痛也压不住刘豹心中翻起的惊涛骇浪。
是谁丧心病狂, 竟然在吃运财鬼!
* *
巫嵘觉察到外面有动静, 但现在他顾不得看。鬼气结晶刚拿出来他体内就开始闹,一个是蛊种,‘饿饿饿’都成了连声,一个劲向巫嵘传达‘要要要要!’的急切情绪。但当左臂大鬼传来异动时,蛊种‘要要’的声音骤然降低成了蚊子声, 委屈巴巴, 又害怕又不甘, 憋了半晌憋出句迄今为止最长的话。
‘妈妈我想吃大的, 吃大块的!’
巫嵘没理会蛊种, 纯化无根水还没到手, 蛊种身上血气不除的话将来极容易影响到持有人, 甚至有可能将他变成嗜血的怪物。随着蛊种变强, 它的意识也会越来越成熟, 以后能听懂巫嵘指挥配合作战。现在的蛊种意识像初生不久的幼儿,虽然傻,但是最听话,有对巫嵘的孺慕在,是最容易洗去血气的状态。
就算要给蛊种补充鬼气,也不是现在。
巫嵘看向自己的左臂,从苗寨回到杨家坪后,这已经是大鬼第二次异动了。骨铃那次巫嵘只觉出它极端浓烈的情感,像是熊熊大火燃烧,太过复杂以至于分辨不清其中到底都有什么。这次就十分简单,大鬼言简意赅,情绪单一。
‘饿’
咔嚓。
巫嵘用苗刀将鬼气结晶一分为二,趁鬼气大涨前将一半抛给青灵蛊收起,另一半自己吞下。
咕咚。
灰白鬼气结晶入口后迅速化为冰凉粘稠的液体,有些像薄荷蜂蜜,凉飕飕的,不用吞咽便自动化作冷气涌入巫嵘的喉咙。仿若久旱逢甘霖,一直饥饿的灵魂被填满,巫嵘觉得饱胀同时,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欲·望翻涌而出。
不够,不够。
只是这点不够,还不到他缺乏能量的千万分之一。他要吃更多,更多,一直吃到——
“嘶嘶!”
惊慌失措的吐信声耳畔响起,勉强拽回巫嵘神志。他这才看到自己掐着小青蛇,青翠鳞片近在眼前,差一点就要咬到它的尾巴。
失控,实在是有些失控了。
将小青蛇抛远,巫嵘闭了闭眼,压住心底狂涌的饿意,将结晶化作的精纯阴气注入自己的左臂。左臂简直跟巫嵘自己的胃一样,统统都是无底洞,他将鬼气渡过去大半,才有一点点变化。
周巡讲过养鬼时间越长,人越会表现出鬼的一部分特征。例如他喉咙中的鬼疮,刘虎手臂上的鬼犬纹身。但巫嵘除了手臂上的鬼纹外,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丁点异变。最重要的是,除了苗洞饮血那次外,他再没感应到过大鬼的存在。
这是不正常的,对人体来说鬼是外来者,入侵者,人体接纳适应它的存在需要一个过程,这过程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
鬼属纯阴,养鬼后人肯定会有不适,就像接种新型疫苗后有的人会发热,有的人会干呕一样。纯阴鬼气入体,有些人会体温骤降到不正常,或者对香灰纸钱产生别样爱好。鬼越强,对人体造成的影响越大。而残疾鬼,鬼气极弱的鬼则相反,它们呆在人体内会极不舒服,甚至有烟消云散的可能。
即使是这样的鬼,和主人之间也是有交流的,或是托梦,或是镜中映像。没有一人像巫嵘这般完全感应不到左臂鬼的存在。
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