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傅远病了。”
傅清挑了几样陆少将送来的东西, 和那棵千年人参一起切碎,倒进了那盆浓浆里。一条细长分叉的黑色蛇信倏得从旁地里伸来,飞快卷了根参须走了。
蟒头藏在沙发下的缝里,一双竖瞳看看茶几上的铁盆又看看傅清, 愤愤目光中满是警惕。尤其是看到傅清往它身体里加东西的时候, 蟒灵品了品参须, 味还算对, 但那股又戒备又不敢反抗,坐立不安的劲儿仍没完全消失,一颗焦躁的蟒头快把沙发都顶出了个窟窿。
“这是能让你身体复原的东西。”
傅清淡淡道。但看蟒灵这自暴自弃的刺头架势,一副那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反正我也打不过, 天师坏的很’的架势。青灵蛊从巫嵘身上爬下来,凑到蟒灵身边安慰,好不容易才让它那股‘全世界都要迫害蟒!’的悲凉劲下去。
“里面的阳气还是有点重。”
巫嵘看了眼拌过人参药材的蟒浆,鼻尖动了动:“不够阴。”
虽说之前傅清已经用一天一揍的办法开始清除蟒灵体内的污秽,但月食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为了控制住蟒灵, 让它从失控中恢复过来, 傅清拿桃木剑剁了它十几次。
别看这次巫嵘傅清解决蟒灵灾难看起来很轻描淡写,但要放到陆少将或者赵局长任意人的身上, 昨晚恐怕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灾难。多亏有傅清和傅清南的这把桃木剑在,完全克制蟒灵, 才能有如今的效果。
但蟒灵的灵体毕竟早就被污染透了, 灵智也受到损伤,时聪明时傻, 骤然的, 大量的纯正阳气注入不会让它立刻恢复正常, 而会让它的身体崩溃瓦解——就像现在这样。
得亏傅清没剁头,否则在那种情况下把蟒灵剁死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两天时间。”
陆少将之前和傅清说的话意思很明确,上面不会放任鬼面具重现人间不管,知道蟒灵和大天坑裂缝后也不会再不管不顾。两天后陆少将会来看蟒灵,这两天就是留给巫嵘的时间。桐傅远无论是真病还是装病,在他目前已经引起陆少将怀疑的情况下,桐傅远表现出的是种‘不掺和,与我无关’的态度。
这两天便是绝好的,必须要抓住的时机。
又加了些阴性物质进去,傅清重新盖上盖子,让铁盆里的蟒浆闷着重组。然后认真听巫嵘将尸洞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怀疑石板上的画和库库卡的经历有关。”
巫嵘注意到蟒灵的头从沙发下探出个尖尖,涉及到库库卡的一切都能引起它的紧张注意。
“你按住它。”
巫嵘对傅清道:“按得紧些。”
他打算做个尝试。巫嵘其实早就想试试了,这次蟒灵身体不成型,实力大减,正是个绝好的机会。
对于巫嵘的话傅清从未反对过,甚至从未问过原因。蟒头见状不对本来还想往沙发深处藏,结果被傅清一手捞出。它色厉内荏张开大嘴,威胁嘶嘶,下一秒却被傅清一把攥住,拿红线捆了嘴。头顶被傅清压着,嘴被红线捆住,就连那盆蟒浆盖子上都压了桃木剑。
蟒灵就像被摆上案板的鱼肉般完全无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但它眼睛里的精气神还很足,是那种越到逆境劲头越足的猛蛇,随时准备反扑。要是它眼睛里能往外射毒针,傅清的手肯定早就被扎成刺猬了。
巫嵘让母亲带着青灵蛊上楼去,一会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下来。事实上他这些提前准备都是正确的。
当着蟒灵的面,巫嵘把鬼犬放了出来。
……
汪哐!
是那种怪物在叫。
蟒灵身子一颤,条件反射猛地昂起头,做出凶猛攻击的威慑姿态,遍体鳞伤的庞